太虚门腹地。
“【陆琯,山门那有几个新晋的弟子,你代我把他们领到厉峰上去】”一名内门弟子吩咐道。
语气很是随意。
“【成,林师兄】”
陆琯应了一声。
说罢,他便独自顺着石径,朝着山脚处进发。
他叫陆琯。至于为何叫这个名,大抵是父母期望甚高,“琯”字拆开便是“王”与“官”,望他日后能称王拜相。
他外貌瞧着年轻,实则年已六十有四,乃是年少时误食了一枚定颜丹所致。
因早年修行落下的旧伤,境界一直停滞不前。与他同期的修士,大多已在各峰混得一官半职,或入执事堂,或进护法队。
唯独他,在后山杂役处一待便是数十年,被相熟的同门戏称为“后山大师兄”。
倒不是他不勤奋,只是宗门资源有限,而他经脉受损,根基已断。
资源吃不上,境界提不了,那些师叔师伯们自然也看不上他,一来二去,便彻底断了道途。
他索性不再多想,安心在后山经营,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得些许灵石。
“【唉,这破山路,也不知修缮一下】”
陆琯低声念叨。
山路崎岖,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崴到。
“【陆师兄,你这是?】”
石径前方,一人迎面走来。
“【是周师弟啊!我去山门那边,领几个新晋弟子去厉峰】”
陆琯看清来人,笑道。
“【师兄,不是我说,你也该拼一把了,修为总这般停着,再过些年,我怕是都要见不到你了】”
周文正色道。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陆琯叹了口气。
周文说的是实话。他一个炼气修士,寿元顶天不过百年。而周文初入筑基,寿数便从两百载算起。
“【经脉的损伤,当真还没好吗?】”
周文面露关切。
“【大概……是好不了了】”
陆琯眼神黯淡了一瞬。
“【都怨我,陆师兄,当年若不是你替我挡下那一剑,我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周文满心悔意。
“【莫要这般自责,阿文。生死有命,本就是顺承天道】”
陆琯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人又叙了几句,眼看时辰不早,陆琯便向周文告辞。临走时,周文硬塞了两只储物袋过来,不等陆琯推拒,便化作一道流光远去了。
“【跑得倒挺快】”
陆琯失笑摇头。
笑罢,他继续沿着石径往山脚走去。半刻钟后,终是抵达了山门。
山门处,两男一女三名新晋弟子正聚在一处,议论不休。
“【这便是太虚门?怎这般荒芜!?】”
那女子皱眉。
“【是啊,都说太虚门乃天虞第一大派,我看也不过如此】”
一名锦衣男子附和道,语气傲慢。
“【方俞兄弟,慎言。宗门威严,岂可凭山门破旧与否妄下定论】”
另一名布衣男子出声提醒。
这话,让山门旁当值的几名护法队修士直摇头。这新来的弟子,本事不知几何,气性倒是不小。
陆琯上前,与护法队的领头修士打了声招呼。
“【赵师兄,怎的今日轮到你在当值?】”
陆琯说着,顺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壶灵酒递了过去。
“【陆师弟,好久不见……没办法,给墨师兄顶个班,他突破在即,走不开】”
赵师兄熟络地接过灵酒,只稍稍抿了一口,便立刻收进了储物袋。
“【师兄何必如此谨慎,还信不过我?】”
陆琯见他这般动作,有些好奇。
“【师弟,非是信不过你,只是如今这风声,还是小心为妙啊!】”
赵师兄压低了声音。
“【仙林峰的闻人虞,你总该晓得吧?上期看守山门的头儿,就是他。结果被执事堂逮了个正着,罚了二十年的份例灵石,听说差点被逐出仙林峰,若非邱师叔保着,怕是道途都毁了】”
“【二十年?!这也忒狠了些!】”
陆琯怔了一下。
“【谁说不是呢。二十年宗门不发半点资源,换谁都受不住】”
赵师兄叹息。
“【他究竟犯了何等大过?】”
“【还能是什么,喝灵酒误事了……听说是有位长老下山赴会,急着出山门,在这苦等了半天。你也知道,出入山门的阵法玉牌,通常都在领头修士身上。那位长老实在赶不及,就亲自冲进了护法队歇息的屋子】”
“【结果一推门,就瞧见闻人虞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这事一上报,后面的你也懂了】”
赵师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
“【我当是什么事。连个清闲差事都当不明白,小酌几口也就罢了,竟喝到那般田地】”
陆琯摇了摇头,颇为不解。
二人又闲聊片刻。
“【他们三位是什么情况?】”
陆琯朝那两男一女的方向瞥了一眼,险些忘了正事。
“【赶紧把这三位活祖宗领走吧!】”
赵师兄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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