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总统套房内,气氛紧张得仿佛在看一场世界杯决赛的点球大战。
林晚和苏晓晓脸上的面膜都忘了撕,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画面里,林建国拿起电话的动作,在她们眼中被放慢了无数倍,每一个细节都牵动着她们的神经。
“来了来了!”林晚激动地抓住苏晓晓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最终审判的时刻,到了!”
苏晓晓也紧张得手心冒汗,用力地点点头:“姐,你说咱爸会先打给谁?”
“按剧本,肯定是先打给我。”林晚分析得头头是道,“我是那个‘不孝女’,是矛盾的激化者,他肯定得先把我‘批评’一顿,树立一下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话音刚落,林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赫然是“爸爸”两个大字。
“来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胜利在望的光芒。
林晚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声线。她清了清嗓子,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声音立刻带上了几分还在生气、但又强装不在乎的倔强和疏离。
“喂?”
电话那头,传来林建国压抑着怒火的、沉重的声音:“林晚!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哪儿关你什么事,”林晚将“叛逆”进行到底,一边给苏晓晓使眼色,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反正那个家,我是不想回去了。跟一个满脑子都是奋斗奋斗的木头待在一起,我迟早要得抑郁症。”
“你……”林建国被气得一阵猛咳,缓了好一会儿才怒道,“你像话吗!晓晓才刚回家,你就这么排挤她!还把她气得离家出走!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有没有一点样子!”
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听得一旁的苏晓晓差点笑出声,连忙捂住了嘴。
林晚则完美地接住了戏,声音里带上了委屈和不服:“我排挤她?爸,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她非要跟我抬杠!豆浆喝咸的,电视看财经,她怎么不直接去华尔街上班啊?跟我待在一个屋檐下,真是委屈她了!”
“你还敢顶嘴!”林建国气得血压飙升。
父女俩在电话里“激烈”地争执了将近五分钟,林建国把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而林晚则将一个被宠坏的、价值观扭曲的“咸鱼”大小姐演绎得入木三分。
最终,林建国似乎是被她气得没力气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你的事先放一边,我回头再跟你算账!把你妹妹的电话给我,我先找到她再说!”
“我哪儿知道她电话!”林晚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你自己女儿的电话自己没有吗?挂了!”
说完,她“啪”地一下,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姐妹俩再也忍不住,抱在一起笑得浑身发抖。
“姐,你太牛了!”苏晓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咱爸估计现在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别急,这才是第一步。”林晚得意地挑了挑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的‘独立奋斗小白花’。”
果然,不到一分钟,苏晓晓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苏晓晓立刻收起笑容,酝酿了一下情绪,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声音便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哭腔和沙哑。
“喂……爸……”
电话那头的林建国,声音瞬间温柔了十八个度,充满了慈爱与愧疚:“晓晓啊,是爸爸。你现在在哪里啊?快告诉爸爸,别让家里人担心。”
“我……我在一个朋友这里……”苏晓晓抽泣着,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委屈,“爸,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任性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相处。我们的想法,差得太远了。”
“不怪你,不怪你,是爸爸没有处理好。”林建国连忙安抚道,“是晚晚她太不懂事了!你别往心里去。你先回来好不好?有什么事,爸爸给你做主!”
“不……”苏晓晓倔强地摇了摇头,即使对方看不见,“爸,我想过了。也许姐姐说得对,我这样的人,就不该待在那么安逸的环境里。我想……我想自己出去闯一闯,我想证明,靠自己的努力,也是可以活出价值的!”
这番话,说得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完美地戳中了一个老父亲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
林建国沉默了。
他能想象到,自己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内心是多么的敏感和要强。她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得到认可。
“傻孩子,”林建国的声音里充满了疼惜,“你想独立,想创业,这是好事,爸爸支持你!但是也不能这么冲动啊!”
“可是我不想用家里的钱!”苏晓晓继续她的表演,“那样……那样跟姐姐又有什么区别呢?”
“怎么会没区别!”林建国立刻反驳,“她是乱花钱享乐,你是为了理想奋斗!这能一样吗?”
他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样,晓晓,你不是想创业吗?爸爸支持你!我先给你一笔创业基金,你拿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当是……爸爸对你这么多年亏欠的一点补偿。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在外面乱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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