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辽上前搜遍信使全身,确认无暗器后,才将信笺递到黄承天手中。
黄承天撕开火漆印,展开宣纸,目光扫过字迹,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好一个周铭谅!好一个‘感念其才,不忍见其遭难’!”
黄承天猛地将信笺拍在案上,纸张碎裂的声响在帐内回荡,“他掳走军师,反倒成了救命恩人?还要我带‘诚意’去谢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众将纷纷围上前看信,王破军看完后怒喝:“主帅,这分明是周铭谅的讹诈!他就是想趁军师在他手中,逼我们让步!”
林笔遥也附和道:“不能惯着他!末将愿带五千精兵,连夜劫营,把军师救回来!”
劫营?谈何容易!” 黄宏文眉头紧锁,“周铭谅既然敢送信,必然早有防备。他营中兵力充足,又熟悉地形,强行劫营只会损兵折将,反而害了军师。”
帐内顿时分成两派,一派主张硬攻劫营,一派坚持谨慎行事,争论不休。
黄承天背着手在帐内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 韩明璋是他的智囊,绝不能有失。可周铭谅要的 “诚意”,必然是割地、赔款,或是让出洛阳城的控制权,这又如何能忍?
正当他进退两难时,亲兵又报:“启禀主帅,江西军信使还带了句话,说韩军师已知晓写信之事,托他转告主帅 ——‘勿因我一人,乱了全局’。”
黄承天身子一震,眼中的暴怒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凝重。他太了解韩明璋了,这话既是劝他冷静,也是在暗示 —— 周铭谅暂时不会伤害他,谈判尚有可为。
“都静一静!” 黄承天抬手止住争论,声音沙哑却坚定,“军师的意思很明确,周铭谅暂时不会对他不利。硬攻劫营风险太大,谈判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可周铭谅要‘诚意’,我们难道真要割地赔款?” 张温辽不服气地问道。
黄承天看向黄宏文:“宏文,你觉得周铭谅想要什么?”
黄宏文沉吟道:“周铭谅志在洛阳,又刚失了李闯,必然想借军师这枚筹码,要么逼我们退出洛阳,要么换取粮草补给。他信中不提具体条件,就是想让我们先开口,占据主动权。”
“哼,他想占主动权,我偏不如他意!” 黄承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我命令,回复周铭谅,三日后辰时,在两军阵前的中立地带谈判。我方只派三人前往,他若敢耍花样,休怪我撕毁协议,强攻江西军大营!”
他顿了顿,补充道:“王破军,你带两万精兵驻守阵前,以防不测;宏文,你随我一同前往,帮我斟酌言辞。”
“遵令!” 众将领命离去,帐内只剩黄承天一人。他拿起案上的信笺,指尖抚过 “感谢救命之恩” 几个字,咬牙切齿道:“周铭谅,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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