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苏无名摇头,“‘寒引’若真那么重要,他们可能会先抓人,再寻找合适的使用方法。小娥应该还活着,但处境危险。”
“现在怎么办?”薛环问,“全城搜捕?可我们没有证据,总不能说有人抓腊月出生的女子做药引吧?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确实。单凭这些推测,无法调动大批官差搜查,反而会惊动幕后之人。
苏无名思忖良久:“对方抓人,必然有藏匿之处。长安城这么大,他们会把人藏在哪里?”
“公主府?”薛环猜测。
“太显眼了。”卢凌风否定,“公主府每日进出多少人?藏个大活人,难保不泄露。而且,若真是公主所为,她更不会把人藏在自家府邸,落人口实。”
“那个‘云鹤斋’呢?”裴喜君想起王德昌常去的那处私宅,“那里偏僻安静,适合藏人。”
苏无名看向薛环:“云鹤斋那边,有什么动静?”
“还是没有。”薛环摇头,“兄弟们在附近盯了两天,没见任何人进出,就像真的空宅。但我总觉得不对劲,那宅子太干净了,连个送柴送菜的都没有,不像有人常住,可也没见搬家的迹象。”
“今夜,我去探一探。”卢凌风道。
“我跟你去。”薛环立刻道。
“不。”苏无名阻止,“对方很可能在云鹤斋设有埋伏,就等我们上钩。凌风一个人去,机动性强,即便有陷阱也容易脱身。薛环,你带人在外围接应,不要靠近。”
卢凌风点头:“我子时去。”
“带上这个。”费鸡师从角落里冒出来,递给他一个小瓷瓶,“费爷我新配的‘迷魂烟’,捏碎了扔出去,能放倒一片。万一被围了,就用这个开路。”
卢凌风接过,揣入怀中:“多谢。”
子夜,云鹤斋外。
宅子位于景行坊东南角,周围多是商户仓库,夜间人迹罕至。宅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连门口的石狮都蒙着一层灰。
卢凌风伏在对面的屋顶上,观察了约一炷香时间。宅子静得诡异,连虫鸣都没有。他翻身落地,悄无声息地来到侧墙下,纵身跃上墙头。
院内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无人打理。正房、厢房的门窗紧闭,窗纸破损,在夜风中发出轻微的“噗噗”声。一切看起来,确实像座废宅。
但卢凌风注意到,院子东南角的地面,杂草有被踩踏的痕迹,虽然刻意掩饰过,但新痕旧痕还是能分辨出来。痕迹通向正房后面的一处耳房。
他沿着阴影靠近耳房。耳房的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但锁扣处有新鲜的摩擦痕迹。他轻轻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似乎从里面闩住了。
里面有人?
卢凌风绕到耳房侧面,那里有一扇气窗,位置很高。他屏息凝神,仔细倾听。里面隐约有呼吸声,很轻,不止一人。
他正思索如何进去,忽然,耳房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哼,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随后是拖动的声音。
不好!
卢凌风不再犹豫,一脚踹向耳房门。“砰”的一声,门板碎裂,他冲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但借着月光,能看到地上倒着两个人,一动不动。他迅速点燃火折子,火光映照下,那是两个黑衣人,口鼻流血,已经气绝。看装束,像是看守。
屋子中央有一张木桌,桌上散落着绳索和一块破布。角落里有一个向下的地道口,木板掀开着,有凉风从下面涌上来。
卢凌风蹲下检查两名死者,都是被利器割喉,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血迹还未完全凝固,凶手刚走不久。
他毫不犹豫地跳下地道。地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向下延伸约三丈后,转为水平,通向远处。他沿着地道快步前行,大约走了三十丈,前方出现微光。
地道尽头是一间石室,约两丈见方。石室内空无一人,但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墙角堆着一些干粮和水袋,还有几件女子的衣物。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
石室另一头还有一条通道,不知通向何处。卢凌风正要追过去,忽然脚下一顿,踩到了什么硬物。他低头看去,是一枚银簪,样式普通,但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他将银簪捡起,收入怀中,继续追入通道。这条通道更长,走了约五十丈,前方出现向上的石阶。爬上石阶,顶端是一块活动木板,推开后,外面是一间堆满杂物的柴房。
柴房外传来打更声——已经是丑时了。
卢凌风走出柴房,发现自己身处景行坊另一头的荒废院落。这里离云鹤斋已有半里之遥。院落里没有任何人影,只有夜风呼啸。
他迅速检查了周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对方显然早有准备,一旦被发现,立刻通过地道转移,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大理寺,卢凌风将情况详细告知众人,并拿出那枚银簪。
裴喜君接过银簪,仔细看了看:“这簪子做工普通,像是平民女子用的。簪头的梅花…可能是女子的喜好,也可能是某种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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