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纹甫一展开,节点便迸射幽蓝灵火,沿着虚构的“秘轨”一路焚烧。识海剧痛,像有人拿烧红的针,沿着脑沟回烙下刻度。林知遥浑身剧颤,冷汗与雾水混成一层白霜,却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
“容错率0%,一旦退缩,灵火灭,图纹散。”
她强忍灼痛,以意引火,让幽蓝焰锋顺着残简所示线路,一点点勾勒“灵芯”轮廓。每一次勾勒,火焰便吞噬一缕神识;每吞噬一次,她眼前发黑,耳畔嗡鸣,像被拖进深水。
就在识海即将崩溃的刹那,她猛地想起“三峰模型”——卯时吐纳,神识最清!她拼尽最后一丝清明,调动外界灵气,沿任脉灌入识海,化作一场冷雨,兜头浇在灵火之上。
“嗤——”
水火交击,白雾升腾,幽蓝焰锋被压制成一枚黄豆大小的光核,表面跳动电丝,银中带金,正是“灵芯”雏形。
火既成核,下一步便是“织网”——把光核展开为立体网格,覆盖整个识海,作为神魂服务器。
林知遥依图纹指引,以意御核,分裂出红、蓝、绿三束流光,呈逆三角排列,开始编织。然而图纹线路太过诡谲,三角才拉出一半,网格便“砰”地崩断,流光反噬,化作千万细针,反向刺入神魂。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身子从古槐残根上滑落,半跪于泥,口鼻同时渗出鲜血。
“节点冗余不足……线路曲率超标……”
她喘息,把失败原因刻进几乎碎裂的意识。第二次,她增加冗余备份,流光数量翻倍;第三次,她调整曲率,以心跳72次/息为基准,重新计算夹角;第四次,网格再次崩溃,光核险些碎裂,她整个人痉挛着蜷成一团,指甲抠进地面,抓出五道血痕。
第九次,天边已泛起蟹壳青,晨钟即将撞响。林知遥七窍渗血,识海摇摇欲坠,却咧嘴笑了——
“样本量够大,该出最优解了。”
她把所有失败数据一次性回灌,流光不再盲目增删,而是依照“三峰模型”节奏,错峰编织:红区流光负责主经线,蓝区流光负责纬线,绿区流光专司节点加固。编织速度骤降,却稳得像老匠抽丝。第两百次,网格终于再无一丝抖动,节点与节点之间,银光流转,生生不息。
“叮——”
一声轻鸣,像极远的水晶相撞,在识海荡开涟漪。立体网格同时亮起,光芒沿着银砂图纹的轨迹,一路回流,汇入核心。黄豆大小的光核,表面骤然浮现与残简一模一样的雷蛇纹路,随后缓缓收缩,凝成一枚多边棱体,悬于黑暗中央——
灵芯,成。
林知遥缓缓睁眼,瞳孔深处,一粒银点一闪而逝。古槐残根上,露水顺着她苍白的下巴滴落,打在前襟,绽开一朵暗色花。她抬手,残简自眉心脱落,背面银砂图纹已黯淡无光,仿佛完成使命,归于平凡。少女却笑了,血丝挂在唇角,像给胜利盖上的朱砂印。
“服务器上线,下一步——聚刃。”
风掠过,雾散,卯时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她肩头,为那枚尚未出鞘的“神魂之刃”镀上一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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