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类就没有抢过吗?!”他猛地抬头,红瞳中燃烧着压抑已久的、对所有不公的憎恨,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你们掠夺我们的土地,奴役我们的族人!将锁魂圈套上我们的脖颈,视我们为牲畜工具!你们人类所做的,难道不是世间最无耻的抢劫?!你们何曾给过我们半分体面!”
乌冥羽的怒吼在帐篷里回荡,带着一个族群血泪的控诉。
林娆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因屈辱和愤怒而浑身紧绷的兽人。他口中的人类罪行,对她而言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事实上,也的确是。她才刚来这里,这个世界的恩怨纠葛、是非对错,与她何干?
在她熟悉的规则里,只有一条铁律:弱肉强食。输了,就得认。既然成了俘虏,活命的唯一方式就是服从,而不是奢谈早已被踩碎的尊严,更不是进行无用的道德控诉。争论谁抢过谁,毫无意义,胜利者自然拥有定义一切的权力。
此刻,他是弱者,是俘虏。而她的沉默,比任何反驳都更具压迫感,是一种基于绝对掌控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几秒令人窒息的寂静后,林娆移开目光,仿佛刚才那番激烈的指控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她随意地挥了下手,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行。搭个临时帐篷。”
护卫动作麻利,很快用油布在空地角落支起了一个简陋的帐篷。
鸦族兽人们,一个个面如死灰,如同走向刑场般,排着队,脚步沉重地走进了那个小小的油布帐篷。
里面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间或夹杂着压抑的、带着哽咽的喘息。
过了好一阵子,帐篷帘子才被掀开。第一个走出来的年轻兽人,整张脸连同脖子都涨得通红,眼神躲闪不敢看人,双手死死地攥着兽皮裙那短得可怜的裙边,仿佛想把它往下拽一点,再拽一点。
他赤裸的上身肌肉紧绷,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为强烈的羞耻感而微微颤抖。
后面跟着出来的人,也都是一样的姿态——攥着裙边,身体僵硬,低着头,脚步别扭,脸上是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耻辱。
乌冥羽掀开油布帘子,最后一个走出来。外面的光线刺得他眯了下眼。他下意识想抬手挡,又顿住,放下。
没去管那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的兽皮裙边,也没像其他族人那样死死攥着那点可怜的布料。
林娆抱着胳膊,就那么斜倚在旁边,冷眼看着他。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汗水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微亮的痕迹,胸膛随着压抑的呼吸微微起伏,肌肉线条流畅却绷得死紧。
目光往下,扫过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短裙下完全暴露出来,紧实有力,此刻却像被钉在原地。
最后,视线落在那被粗糙兽皮紧紧包裹着的臀部,布料绷出一个紧绷的弧度,透着一种无声的、僵硬的抗拒。
她绕着他慢慢踱了半步,像在欣赏一件刚完成的、不太情愿的展品。
眼神挑剔又玩味,最终停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嗤笑一声:
“啧,这副皮囊,裹块破布真是可惜了。”
乌冥羽下颌线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像是没听见那羞辱的点评,目光沉静地越过她,落在远处空地上那些同样屈辱不堪的族人身上。
他挺直了脊背,尽管那动作似乎牵动了翅根的伤,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直接落在林娆身上,暗红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冰冷的、沉寂的墨色。
他走到林娆面前,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换好了。你该放他们走。”他指的是那些没有被要求换裙子的普通族人。
林娆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扫过他苍白的脸、紧抿的唇,她没说话,只是对着护卫首领轻轻点了下头。
护卫首领立刻会意,带人上前,拿出钥匙,咔嚓几声,解开了那些普通俘虏脖子上的项圈和手脚的镣铐。
“快滚!”护卫们呵斥着。
那些重获自由的鸦族兽人,甚至来不及多看他们的族长一眼,如同惊弓之鸟,搀扶着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朝着山林的方向拼命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晨雾里。
原地,只剩下十几个被迫换上短兽皮裙、暴露着上身、脸上写满无尽屈辱的年轻鸦族俘虏,以及被锁魂圈禁锢、沉默矗立如冰雕的乌冥羽。
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仿佛也带走了他们仅存的一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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