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枯荣真意:死寂中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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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冰冷的陨石上,夏衍如同濒死的野兽,蜷缩着身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暗金色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溢出,在身下的黑色岩石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痕迹。
右半边身体彻底失去了知觉,经脉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冻裂的枯枝,一片狼藉。丹田内,那颗暗金色的金丹黯淡无光,丹壁上细密的裂痕如同蛛网,每一次微弱的旋转都牵动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丹元力近乎枯竭,境界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跌回金丹初期。
仅仅引动一颗死寂天罡粒子,就差点让他身死道消!
冰冷的绝望如同星渊的黑暗,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他的意志。他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红璃,那微弱的心跳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看着不远处同样虚弱昏迷的云瑶,这位智慧超群的圣女也到了极限。前路…似乎只剩下永恒的黑暗。
“放弃…了吗?”一个微弱却清冷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是云瑶残存的神念。她也感受到了夏衍濒临崩溃的心境。
夏衍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左手,轻轻抚摸着红璃冰冷的脸颊。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只有眉心那道灰败死气如同毒蛇般盘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衰亡气息。枯萎法则…死寂天罡…绝灵之地…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终点——彻底的寂灭与消亡。
寂灭…消亡…
夏衍的意识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漂流了不知多久的虚无边缘。绝对的“无”,消融万物,抹去一切存在。那是比星渊更深邃的…死寂。
然而…
在那片绝对的死寂虚无中,却有一点微弱的光芒护住了他幼小的灵魂…
那是…封印之光!蕴含着…一丝守护的意志!
守护…与…寂灭…
破灭…与…新生…
一丝微弱的灵光,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骤然在夏衍近乎枯竭的识海中亮起!
《星核磐石经》的核心真意——破灭新生!
他之前引动死寂天罡,只感受到了其破灭、沉重、锋锐、死寂的一面,只想着以蛮力去对抗、去炼化!如同飞蛾扑火!
但…这星渊之中,真的只有纯粹的“死”吗?
物极必反!死之极处…是否蕴藏着…生的契机?
就像那伪鸿蒙紫气,生于寂灭的古墟阵眼!就像这寂灭结晶,是寂灭兽的核心,却蕴含着精纯的能量!
“枯…荣…”夏衍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他想起了在古墟中,对抗枯萎法则时,意外捕捉到的那一丝“物极必反”的枯荣轮回真意!
枯萎…是走向死亡的过程。
但枯萎的尽头,凋零的落叶融入泥土…何尝不是…新生的养分?
寂灭…是万物的终结。
但终结的废墟之上…焉知不能…孕育出新的宇宙星辰?
死寂天罡之力…固然狂暴、破灭、充满死寂…但它本身,何尝不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生”之能量的…异化形态?或者说…一种处于“死”之极点的…特殊存在状态?
“不是对抗…是…转化…是…轮回!”夏衍黯淡的眼眸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火炬!
他挣扎着再次盘膝坐起!不顾身体的剧痛和金丹的哀鸣!心神沉入识海,再次运转《引星纳元术》!
这一次,他的神念不再是小心翼翼地筛选和抗拒。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主动去拥抱、去感知周围那无处不在的死寂法则和混乱能量粒子!
神念如同轻柔的涟漪,缓缓扩散。不再刻意区分天罡粒子,而是包容一切。混乱的撕扯感依旧存在,死寂的侵蚀依旧痛苦,但夏衍的心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对“枯荣”真意的感悟之中。
枯萎…新生…
寂灭…起源…
破灭…守护…
生与死,枯与荣,破灭与新生…仿佛两条纠缠的阴阳鱼,在绝对的死寂中,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动态的平衡!
渐渐地,夏衍的神念仿佛发生了某种奇异的蜕变。它不再单纯地被死寂能量侵蚀,反而在侵蚀的过程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转化”的契机!那是死寂法则在极致的“死”中,自然衍生出的一丝…向“生”转化的律动!如同寒冬最深处,那深埋地底、等待破土的一缕生机!
就在这时!
嗡——!!!
夏衍怀中,昏迷的红璃身体猛地一震!眉心那道灰败死气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剧烈地翻腾起来!与此同时,她紧闭的眼睑下,那沉寂的金色瞳孔深处,一点微弱到极致、却纯粹无比的金芒骤然亮起!一股古老、尊贵、仿佛源自生命本源最深处的守护意志,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夏衍感悟的枯荣真意…意外地引动了一丝!
这股守护意志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凌驾于死寂法则之上的、更高层次的生命本源气息!它并非力量,而是一种…纯粹的“生”之意志的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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