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毯尽头是片圆形的谷地,谷中央有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温泉周围开满了雪白的花——花瓣像冰雕成的,花蕊却是淡淡的粉色,正是他们要找的永冻花。而温泉里,正趴着只巴掌大的小兽,浑身覆盖着雪白的绒毛,耳朵尖是粉色的,尾巴像朵蓬松的雪花,正闭着眼睛打盹,鼻息间喷出的白气,在温泉上空凝成小小的云。
“是‘雪绒兽’!”吴不凡的千机戒突然亮了,戒指上浮现出一行字,“守护永冻花的神兽,性子温和,但很护花。”
雪绒兽似乎被他们的脚步声吵醒了,睁开眼睛——那是双像冰湖一样清澈的蓝色眸子,看到雪瑶时,它歪了歪头,尾巴尖轻轻扫过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永冻花上,立刻凝成了细小的冰珠。
雪瑶慢慢走过去,手心的冰花印记突然发烫,雪绒兽的耳朵抖了抖,从温泉里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水珠落地时都变成了珍珠大小的冰粒。它走到雪瑶脚边,用脑袋轻轻蹭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呼噜声。
“它好像喜欢你呢,”柳媚的金斑藤在雪地上画出个圈,将永冻花围了起来,“看来咱们不用打架了。”
苏逸蹲下身,看着雪绒兽用爪子扒拉雪瑶的靴底,忍不住笑:“这小家伙比我的火焰松鼠乖多了,要不要问问它,能不能摘几朵永冻花?”
雪瑶刚想开口,雪绒兽突然跳进她怀里,用尾巴卷住她的手腕,往温泉边拖。温泉水底,沉着块半透明的玉,玉里裹着团淡蓝色的光,像被困住的星子。“那是什么?”她好奇地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水面,玉突然裂开,里面的蓝光飞了出来,钻进她的凝霜剑里。
剑身上的冰纹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能看到里面流淌的灵力,像条蓝色的小溪。雪瑶握住剑柄,感觉有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手臂往上爬,在她丹田处打了个转,又回到剑里——凝霜剑好像……更有灵性了。
“是‘冰魄玉’,”吴不凡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能让灵剑生出器灵,看来你的凝霜剑,以后能跟你说说话了。”
话音刚落,凝霜剑突然轻轻嗡鸣了一声,剑鞘上的冰棱晃了晃,像在点头。雪瑶惊讶地睁大眼,低头时,正好对上雪绒兽含笑的蓝眼睛——小家伙正用爪子拍着她的手背,像是在说“恭喜”。
柳媚已经摘了几朵永冻花,正用金斑藤小心翼翼地包起来。“藤藤说这花得用冰盒装着,不然会化,”她递过来一个冰雕的盒子,“你看,上面还有你剑的花纹呢。”
苏逸的熔冰盾突然亮了亮,盾中心的冰纹与雪瑶剑上的纹路产生了共鸣,发出淡淡的金光。“看来咱们的家伙事儿也认亲了,”他笑着敲了敲盾牌,“以后并肩作战,肯定更顺手。”
吴不凡的千机戒上,灰纹与冰魄玉的蓝光交织了一下,戒指变得更加通透。“走吧,冰心草和永冻花都拿到了,再往前走走?地图上说前面有片‘回音冰谷’,据说能听到心里最想听到的声音。”
雪瑶抱着雪绒兽,感觉它在怀里暖乎乎的,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冰。凝霜剑在背上轻轻跳动,像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她抬头时,正好撞上苏逸的目光,他眼里的笑意比火灵还要暖,风雪落在他发梢,被火纹轻轻烤化,变成细小的水珠。
柳媚的金斑藤缠着她的手腕,藤叶上的小白花和永冻花的花瓣碰在一起,簌簌落下细碎的光屑。吴不凡走在最后,千机戒偶尔闪过一道光,映得他侧脸的轮廓格外柔和。
冰原的风还在呼啸,但雪瑶觉得,怀里有雪绒兽的暖,身边有苏逸的火灵,身后有伙伴的气息,连凝霜剑的嗡鸣,都像是在唱一首温柔的歌。原来修仙路上最珍贵的奇遇,从来不是找到多少稀世灵草,而是走每一步时,身边都有恰好的人,能接住你的目光,懂你的欢喜,陪你把刺骨的冰原,走成温暖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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