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去找‘影子’?还是‘影子’在处理沈浩?”林砚书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人不寒而栗。
“暂时无法确定。”林华国摇头,“但两者同时出现在敏感区域,足以说明K市是这个网络的一个重要节点。‘影子’亲自坐镇,要么是有重大行动,要么是出了重大问题需要他处理。沈浩的卷入,让事情更加复杂。”
他快速下达指令,要求侦察人员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扩大监视范围,重点寻找沈浩的踪迹,并尝试获取“影子”的更清晰影像或身份信息。同时,他联络了另一组正在深挖沈家资金和人际网络的技术人员,要求他们将调查重点向K市及周边区域倾斜,查找任何可能与沈家、沈浩、“影子”相关的异常资金流动、通讯记录或人员往来。
布置完毕,林华国看向女儿,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砚书,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也更危险。‘影子’的出现,意味着这个网络的核心人物可能就在附近。沈浩的卷入,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陷阱。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慎之又慎。”
林砚书的心沉甸甸的。原本以为只是面对一个偏执的前男友及其家族,现在却发现,自己可能无意中撞破了一个组织严密、行事诡秘的犯罪网络,而沈策,可能只是其中的一环,甚至可能也身不由己。这种认知,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重的寒意和压力。
“爸,那沈策那边……”她问。
“暂时维持原策略,但沟通要更加小心。”林华国叮嘱,“‘影子’在K市出现,沈策很可能知情,甚至可能有联系。你的任何异常,都可能通过沈策传递到‘影子’那里。接下来,如果沈策再联系你,尤其是提及任何与‘外出’、‘散心’、甚至暗示让你去某个‘安静地方’休养的话题,要格外警惕,那可能是陷阱。”
林砚书郑重地点头。她明白,自己此刻不仅是在与沈策周旋,更可能是在与一个隐藏在水下的庞然大物进行一场危险的游戏。任何一步行差踏错,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沈策没有再来电话或信息,仿佛那晚略带烦躁的交谈后,他就沉浸在了自己的“麻烦事”中。但这种平静,反而让林砚书更加不安。她知道,暴风雨来临前,往往最是沉寂。
父亲那边,调查在紧张而秘密地进行。对K市的监视没有获得突破性进展,“影子”和沈浩都像是融入了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沈家资金和人脉的追查倒是有些许发现:沈卫东的葡萄园近半年有几笔大额资金流向不明,最终在境外几个空壳公司兜转后消失;而沈浩的银行账户,在“失踪”前一周,有一笔来自陌生账户的、数额不小的款项注入,随即又被迅速转走,去向成谜。
这些线索支离破碎,却隐隐勾勒出一张模糊而危险的网。
第三天傍晚,林砚书的手机终于再次响起。是沈策的视频通话请求。
林砚书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严阵以待的父亲和技术人员,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亮起,沈策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依旧锐利,甚至带着一种刻意调整后的温柔。
“砚书,”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两天太忙,没顾上联系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有点闷。”林砚书按照既定策略,表现出适当的依赖和一点点低落,“你看起来好累,事情还没处理完吗?”
“差不多了。”沈策揉了揉眉心,似乎想驱散疲惫,“就是些琐事,烦人。对了,”他话锋一转,眼神专注地看着屏幕,“我这边快忙完了。过两天,我抽空过去看你吧?老这么隔着屏幕,我不放心。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几天,就我们俩。”
来了!林砚书心头一紧。沈策果然提出了“见面”,而且地点是“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俩”。这与父亲预测的“陷阱”可能性高度吻合。
她压下狂跳的心,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一丝怯意:“过来?会不会太麻烦了?你那边事情刚完,也挺累的……而且,我爸妈这边……”
“不麻烦。”沈策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你的事最重要。你爸妈那边,我会好好说。就去个清静的地方,放松一下,对你的恢复有好处。我……很想你。”最后三个字,他放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深情。
林砚书知道,不能断然拒绝,那会激起他的疑心和更强的控制欲。她垂下眼睫,做出思考状,然后微微抬眼,带着一丝不安和依赖:“那……好吧。不过,去哪里啊?我有点怕生地方……”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一个很安全、很舒服的地方,你肯定会喜欢。”沈策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但很快掩饰过去,“等我确定好具体时间就告诉你。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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