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营地选在雾隐台西侧的岩洞里,洞壁干燥,还残留着早年商队留下的篝火痕迹。马伯用枯枝生起篝火,火焰跳动间,将五人的影子映在岩壁上,驱散了洞外的阴寒。苏清鸢从行囊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绢册,递给林砚:“这是《凝魂诀》,除灵师联盟的基础聚魂法门,你先试着按心法运转魂气,纯魄者的修行速度比常人快三倍,或许三天内就能摸到凝魂境的门槛。”
林砚接过绢册,指尖触到绢面时,镇魂玉突然微微发烫,绢册上的字迹竟自动浮起,化作金色符文钻进他的眉心——这是镇魂者与上古法门的共鸣,省去了逐字研读的功夫。他盘膝坐在篝火旁,闭上眼睛,按照心法引导体内的魂气:纯魄之力本就纯净如琉璃,此刻顺着经脉流转,经过丹田时,竟自动凝聚成一缕金色魂丝,魂丝缠绕着镇魂玉的微光,朝着眉心的“魂府”涌去。
“别急于求成,魂丝需稳,否则容易冲乱魂府。”苏清鸢坐在他身侧,指尖弹出一缕白光,护住他的眉心,“你看,魂丝要像织网一样,层层叠叠缠住魂府的虚影,等虚影凝实,就是凝魂境了。”
白苓坐在另一侧整理符纸,她将马远剩下的驱邪草全部揉碎,混进朱砂里,又从怀里掏出一小撮镇魂玉粉末——这是之前破阵时从魂石上刮下来的,混入符纸能增强驱邪之力。“林砚,你要是觉得经脉发烫,就告诉我,我给你贴张缓魂符。”她一边说,一边将制好的符纸按“镇、封、破、爆”分类叠好,每张符的边角都用红绳系着,方便紧急时取用。
马伯和马远则轮流出去探查。马远提着一盏荧光灯,灯芯是用鲛人油脂做的,能照透三丈内的雾气,还能驱避低阶阴魂。他沿着岩洞附近的岩壁走了一圈,发现西侧的乱石堆里藏着不少细小的洞穴,洞口结着黑色的蛛丝,蛛丝上还缠着半片黑衣——是噬魂教教徒的衣物。
“爷爷,这里有噬魂蛛的巢穴!”马远跑回营地,手里攥着一缕发黑的蛛丝,“蛛丝上有邪气,刚才我看到一只巴掌大的黑蜘蛛,眼睛是红色的,看到灯就躲进洞里了!”噬魂蛛是万魂渊特有的邪物,蛛丝能吸食魂气,被咬伤的人会在半个时辰内变成“蛛傀儡”,只知服从蛛后的命令。
马伯立刻抄起拐杖:“不行,得把蛛巢清理了,不然等我们出发,它们肯定会偷袭。”苏清鸢也站起身,将长剑归鞘:“我和马伯去清理蛛巢,白苓你守着林砚,别让他分心。马远,你带着荧光灯在前面引路,注意观察周围动静。”
三人刚走出岩洞,林砚突然睁开眼睛,眉心的魂丝已经凝聚成半透明的虚影:“我跟你们一起去,魂丝快凝实了,正好试试新学的聚魂术。”他起身时,镇魂玉的光芒更盛,体内的纯魄之力顺着魂丝流转,竟在掌心凝成了一朵小小的金色魂花——这是凝魂境初期的征兆,寻常除灵师至少要练三个月,他只用了两个时辰。
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也好,实战能更快稳固境界。但记住,别用魂花硬抗蛛丝,噬魂蛛的邪性能污染魂气。”
五人举着荧光灯往乱石堆走,雾气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淡紫色,蛛丝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走到最大的洞穴前,马远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里面有动静,好像有很多蜘蛛在爬。”
林砚将掌心的魂花轻轻一抛,魂花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金光,照亮了洞穴内部——洞壁上爬满了噬魂蛛,最大的那只趴在洞底,足有脸盆大小,腹部的花纹竟和噬魂教的符号一模一样,正是蛛后。蛛后的身边堆着十几具教徒的尸体,尸体已经被吸成了干尸,身上缠着厚厚的蛛丝。
“动手!”苏清鸢率先冲进去,长剑划过一道金光,将靠近的几只噬魂蛛劈成两半。蛛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腹部喷出一团黑色蛛丝,直扑苏清鸢面门。林砚立刻催动魂丝,金色魂丝在空中织成一张网,挡住了蛛丝——蛛丝触到魂网,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融化成黑水。
白苓趁机掷出几张破邪符,符纸落在蛛群中,金光炸开,几只噬魂蛛瞬间被烧成灰烬。马伯和马远则用拐杖敲打岩壁,将藏在石缝里的小蜘蛛赶出来,不让它们从侧面偷袭。
蛛后见手下死伤惨重,突然调转方向,朝着马远扑去——它看出马远是五人中最弱的,想先抓个活口当诱饵。马远吓得往后退,却被一块石头绊倒,荧光灯摔在地上,灯光闪烁了几下就灭了。
“小心!”林砚纵身扑过去,将马远护在身后,同时将镇魂玉按在掌心,纯魄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眉心的魂府虚影瞬间凝实,金色魂丝化作一把长剑,朝着蛛后的腹部刺去。这是凝魂境的标志性能力:魂兵化形。
蛛后惨叫一声,腹部被魂剑刺穿,黑色的血液喷溅出来,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它挣扎着想要反扑,苏清鸢已经绕到它身后,长剑刺入它的头颅,蛛后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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