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祭司同时捂住头,吟诵声戛然而止。悬浮的黑色裂隙剧烈地抖动起来,边缘的电弧疯狂窜动。
“就是现在!”沈星河大喊。
宥乔睁眼。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冰蓝色,没有眼白,仿佛两颗寒冰凝结的星辰。她双手在虚空中快速划动,仿佛在书写某种看不见的文字。每划一笔,就有一道乳白色的光痕烙入黑色方箱的规则回路中。
第一个箱子完成。表面的符文从暗红色变成了乳白与冰蓝交织的色泽。
她转向第二个箱子。
但干扰器的效果只有两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一半。
林晓阳从控制台后抬起头,看向沈星河的位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手,对着通风管道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通风管道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不是物理上的凝固,是规则层面的——空气的流动、声音的传播、甚至光线的折射,在那个局部区域全部停滞。沈星河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静滞牢笼”里,动弹不得,连呼喊都发不出声。
“林晓阳!”我嘶吼着冲向平台。
他看都没看我,只是另一只手轻轻一挥。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像泥潭一样柔软,整个人向下陷去。不是真的泥潭,是“坚固”这个概念被暂时修改了。
我拼命挣扎,但越挣扎陷得越深。左肩的枪伤传来撕裂的痛楚。
宥乔完成了第二个箱子,转向第三个。她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每一次划动都显得吃力。冰蓝色的瞳孔边缘,开始渗出细微的血丝。
“代价……”我明白了。她正在透支,每一次改写都在支付更高的代价——不是味觉,是更根本的东西。
三名祭司从干扰中恢复过来,重新开始吟诵。裂隙的扩张速度虽然减缓,但并未停止。
李杞和胡瑶从仓库入口方向杀了出来。李杞的突击步枪已经打空,改用匕首和缴获的手枪。胡瑶的幻术在开阔空间效果减弱,但依然制造了数个逼真的分身,分散了守卫的火力。
“宥乔!还有多久?”胡瑶大喊。
“五个……还剩五个!”宥乔的声音在颤抖。
她已经完成了四个箱子,但还有五个。而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动作开始迟滞,划出的光痕也不如最初稳定。
林晓阳终于将目光从沈星河身上移开,看向宥乔。他迈步向她走去,步伐不紧不慢,仿佛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校园里散步。
“赵宥乔。”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宥乔没有回答,只是咬着牙继续划动。
“你在用‘秩序’的力量,强行扭曲这些信标的规则协议。”林晓阳停在她三米外,“但秩序本身,也是一种枷锁。你所谓的‘修补’,不过是在一个即将崩塌的旧世界上贴创可贴。”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复杂的几何光纹——那不是道法,不是法术,是某种更基础、更数学化的东西。
“让我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进化’。”
几何光纹射向宥乔。她没有躲——也躲不开,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规则改写上。
光纹击中她的瞬间,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是疼痛的颤抖,而是……认知层面的冲击。我看到她眼中的冰蓝色开始混乱、旋转、甚至出现裂纹。
“他在……改写她的‘认知规则’!”胡瑶惊骇道,“他想让她‘忘记’如何运用能力!”
“宥乔!”我拼命挣扎,泥潭般的地面已经陷到胸口。
宥乔忽然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直视林晓阳。她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一丝血迹——不是外伤,是大脑过度负荷导致的颅内出血。
“我……不会忘。”她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因为有人……一遍一遍地……告诉我。”
她的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乳白色的光芒不再是温和的,而是爆发出刺眼的光辉,瞬间笼罩了剩余的所有黑色方箱。不是一个个改写,而是一次性、粗暴地、全覆盖式的“规则覆盖”。
代价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宥乔在光芒爆发的瞬间,双眼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向后倒去。
林晓阳脸色微变,迅速后退。那些被覆盖的黑色方箱同时震动起来,表面的符文疯狂闪烁,乳白、冰蓝、暗红三种颜色交织冲撞,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规则结构在哀鸣。
“她做了什么?!”一名祭司惊恐地喊道。
“她让所有信标的规则协议‘过载’了。”林晓阳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现在它们会随机释放存储的能量,性质不可控——”
话音未落,第一个被改写的箱子炸开了。
不是物理爆炸。是规则层面的“释放”。一股乳白色的波动以箱子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一切规则变化——子弹的飞行、火焰的燃烧、甚至人的心跳——都出现了诡异的“卡顿”。一名守卫开枪的动作停在半空,枪口火光凝固;另一名正在奔跑的守卫,抬起的腿悬在空中,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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