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突然模糊起来,像是信号不稳。陈观棋往前凑了凑,想听清最后几个字,却只捕捉到“禁术库……是陷阱……”几个破碎的音节,随即金光散去,泉水中只剩下他自己的倒影。
“禁术库是陷阱?”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丙七临死前的话,“紫虚子的尸身藏着打开禁术库的钥匙……难道师父是说,禁术库根本不存在,或者说,里面藏着比阴龙煞更可怕的东西?”
野狗突然对着泉眼狂吠,前爪在水面拨弄。陈观棋低头看去,只见泉底沉着个东西,被水草缠着,隐约能看见是个方形的木盒。他潜入水中,解开水草,将木盒抱了上来。
盒子是黑檀木做的,上面刻着“玄枢秘录”四个字,锁是铜制的,形状与玄枢令吻合。陈观棋将令牌插进锁孔,“咔哒”一声,盒子开了,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的布帛,展开时发现竟是玄松子的画像,画中人站在绿鳞坡的榕树下,手里拿着块铜钱,正是陈观棋耳坠的模样。
画像背面写着篇短文,是玄松子的自述:“余自幼修习地脉术,二十五岁遇紫虚子于泰山,见其炼蛊害人,遂与之结仇。三十岁携玄枢令入天机谷,欲毁禁术库,却发现库中藏着天枢支的‘万蛊母’,以地脉为食,触之即疯。余设七锁镇之,留龟甲七片,待后来者毁之……”
陈观棋的心脏猛地一跳。万蛊母!这才是天枢支真正的目标!所谓毒龙、阴龙煞,不过是紫虚子放出的烟幕弹,他真正想做的,是放出万蛊母,让整个南境变成蛊虫的乐园!
“师父当年没能毁掉万蛊母,只能设下七道锁暂时镇压。”他握紧布帛,指节泛白,“紫虚子以为打开禁术库就能控制万蛊母,却不知那东西一旦出世,连他自己都会被吞噬。”
隧道口传来响动,陈观棋立刻将布帛和温玉藏好,握紧桃木剑戒备。只见陆九思和赵虎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两人都带着伤,赵虎的胳膊上缠着布条,渗出血迹,陆九思的草帽也不见了,头发被烧得焦黑。
“陈哥!我们逃出来了!”陆九思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紫袍人的衣角,“林婆婆……林婆婆她和那老怪物同归于尽了,木屋塌了,把蛊虫都埋在下面了!”
赵虎喘着粗气补充道:“我们在紫虚子的尸体上找到这个,你看是不是有用。”他递过来个血糊糊的东西,是枚铜符,符面的蛇缠剑纹路已经被血浸透,背面刻着个极小的“禁”字。
陈观棋认出这是天枢支的“禁符”,用来控制高阶蛊虫的。他将铜符收好,目光落在两人身后——野狗正对着隧道深处低吼,那里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他将玄枢令交给陆九思,“这令牌能驱蛊,你拿着防身。赵虎哥,你伤得重,我背着你走。”
赵虎刚要拒绝,就被陈观棋按住。“听话。”陈观棋的语气不容置疑,“林婆婆用命换我们逃出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倒下。”
隧道深处的响动越来越近,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陈观棋背起赵虎,陆九思举着火把断后,野狗跑在最前面,鼻子贴着地面,警惕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快到隧道出口时,陈观棋突然停下脚步。出口的阳光里,站着个穿灰布道袍的老者,碧眼,山羊胡,手里拿着个龟甲,正是谷先生!
“小友来得正好。”谷先生笑眯眯地看着他,碧眼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老夫刚从天机谷回来,发现锁龙关的封印松动了,特来告诉你一声。”
陈观棋的心脏沉了下去。谷先生怎么会在这里?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得像是算好的。
“林婆婆让我给你带句话。”陈观棋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野狗已经对着谷先生龇牙,“她说‘谷里的蛇,比外面的毒’。”
谷先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这老婆子,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他举起龟甲,“小友你看,这龟甲上的裂纹,是不是和镇脉龟甲的纹路很像?老夫研究了三十年,终于找到打开七道锁的方法了。”
陈观棋盯着他的手。谷先生的左手小指是完整的,不像紫虚子那样断了一截,但他的指甲缝里,却沾着点绿色的粉末——是腐心藤的汁液,和紫袍人银盒子里的一模一样!
“什么方法?”陈观棋故意问道,指尖悄悄摸向怀里的玄枢令,只要令牌一亮,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天枢支的人。
“很简单。”谷先生的碧眼突然闪过一丝红光,“用你的地脉精血,献祭给万蛊母,它就会认你为主,到时候整个南境的蛊虫,都会听你号令。”
陈观棋猛地抽出短刀,刀光直指谷先生的咽喉:“你根本不是谷先生!你是谁?”
谷先生的脸突然扭曲起来,皮肤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底下青绿色的鳞片。“不愧是地脉传人的徒弟。”他的声音变得尖利,与紫虚子如出一辙,“老夫是紫虚子的师弟,‘青面君’,专门来取你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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