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邪污染了泥炭层!” 我看出症结,踏云落在舟头,将水泽符掷向水面,“沼泽的阳气藏在水脉,这黑泥堵了芦苇的呼吸根,阳气出不来!” 小义立刻引动阳阵之力,指尖金光注入青风手中的牛骨笛:“青风大哥,用笛声引阳气入泥炭层,让芦苇根重新透气!”
青风猛地醒悟,调整笛音,曲调变得沉稳悠长。牛骨笛上的水泽纹亮起青光,与我的符光交织在一起,渗入黑色淤泥中。奇迹突然发生:枯萎的芦苇根竟重新抽出嫩芽,呼吸根如银线般在泥中蔓延,将黑色淤泥一点点分解。珍香的赤光化作朱雀虚影,掠过水面,那些黑色触手顿时滋滋作响,消散在空气中。
可没过多久,青风的笛声突然紊乱。他额间满是冷汗,掌心的芦苇令牌微微发烫:“道爷,泥炭里的阴邪太盛,我撑不住了!” 我转头望去,只见西泽深处的黑水正翻滚着,凝聚成巨大的邪影,显然是有阴邪在操控水脉。
“顺其势,而非逆其力!” 青禾的声音突然从苇荡传来,老人竟撑着小舟赶来,腰间的牛骨佩饰泛着红光,“吹《融泽曲》,让阳气随水脉流动!” 青风闻言立刻变换曲调,笛声变得柔和婉转,如流水般漫过苇荡。泥炭层中的阳气顺着水脉扩散,黑色淤泥渐渐变得松软,芦苇叶上的通气孔重新泛起微光。
青禾突然抓起腰间的牛骨佩饰,掷向邪影:“先祖护泽!” 佩饰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青光,与青风的笛声、我的符光连成一片。水脉中突然涌起大量气泡,竟是牛群循着笛声赶来,牛角上的芦苇饰发出银光,与泥炭阳气融合成金色屏障,将邪影彻底压制在淤泥之下。
当西泽的水恢复清澈时,青禾已虚弱地靠在舟上。青风连忙扶住他,眼眶泛红:“爷爷,我不该逞强,差点毁了西泽。” 老人笑着摇头,抚摸着他的眉心:“你没做错,只是忘了沼泽的智慧。护泽不是硬碰硬,是让万物帮你守护。” 他指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芦苇,“你听,它们在为你唱赞歌。”
接下来的几日,青风带着族人们改良护泽阵。他将道家的水泽符与芦苇编在一起,制成 “阳苇帘”,铺在泥炭层表面,既能让芦苇根透气,又能阻挡阴邪入侵。青禾则躺在木楼中指导,看着孙子教孩童辨识阳心草,教族人用牛骨笛与芦苇对话,口中不时哼起《护泽谣》。
临行前,青风领着我们去看西泽的新防线。芦苇荡中已按五行方位扎起竹桩,每个桩上都挂着牛骨笛与阳苇帘,泥炭藓泛着淡淡的银光,与远处的天下阳心罩遥相呼应。“我打算下个月去周边沼泽部族传法,把阳苇帘的编法教给他们。” 少年捧着新采的阳心草,眼中满是憧憬,“爷爷说,所有沼泽的水脉都是连在一起的,守护好云梦泽,就是守护天下的水阳心。”
青禾将一小罐泥炭藓塞进我手中:“道爷,把这个种在青城山的水坛边,它能帮你感应天下水脉的阴邪。” 老人望着苇荡深处,轻声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但看到青风这样,我放心了。” 珍香的赤光落在他肩头,映出他眼中的欣慰,竟在他身后凝成淡淡的苇神虚影。
返程时,小义望着渐渐远去的水上木楼,轻声道:“师父,青风大哥和赵大哥、阿苗姑娘一样,都接过了担子。” 我点头望向天际的阳心罩,那片光罩在沼泽上空泛着温润的蓝光:“边疆的长枪,苗寨的草药,沼泽的芦苇,都是护世的火种。这些火种聚在一起,就是天下最坚不可摧的屏障。”
回到青城山,我将泥炭藓种在五行坛的水坛边。没过几日,苔藓便蔓延开来,与阳藿的金光交织在一起,泛着奇异的光泽。玄机子捻着胡须笑道:“沼泽的泥炭阳气,苗疆的至阳草药,道家的永恒阳阵,三者合一,千年后的幽冥劫,又多了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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