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只好作罢。他关掉电脑,也爬上了床。寝室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运转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黑暗放大了感官,那股淡淡的腥味似乎更清晰了,还有林峰那边传来极其轻微、无法抑制的颤抖,连带着铁架床发出细微的、有节奏的咯吱声。
陈默盯着上铺的床板,毫无睡意。他想起了林峰最近似乎确实有些心神不宁,经常对着手机发呆,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事,他又摇头说没有。前几天,好像还听他和家里通电话时,语气激动地争辩过什么,隐约听到“不可能”、“迷信”、“都什么年代了”之类的词。
也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者……实验楼那边,真遇到什么恶心东西了?动物标本处理不好,气味确实难闻。
他这么胡乱想着,试图给今晚的异常找个合理的解释,不知不觉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陈默一直睡到快中午才醒。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寝室里很安静,只有张涛在对面床上打着小呼噜。
陈默坐起身,下意识看向林峰的床铺。
被子凌乱地掀开一半,人不见了。
他以为林峰早起出去了,没太在意。洗漱完,和张涛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饭,又去图书馆泡了一下午。晚上回来,林峰的床铺还是原样,没人动过。他给林峰发了几条微信,没有回复。打电话,提示已关机。
“林峰还没回来?”陈默问正在刷剧的张涛。
张涛嘴里嚼着薯片,含糊道:“没见着。可能回家了吧?或者找女朋友去了?”他知道林峰单身,后半句纯粹是瞎猜。
“他昨天回来状态不太对。”陈默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说。
张涛不以为意:“嗨,估计是实验楼那边碰到啥脏东西恶心到了吧。我之前去那边送材料,一楼那标本仓库,门缝里飘出来的味儿,啧啧,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洗半天洗不掉也正常。别瞎想,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
陈默想想也是,可能临时有事出去了,手机又刚好没电。虽然心里那点不安还在,但也被压了下去。
周日一整天,林峰依旧杳无音信。微信不回,电话关机。陈默问了班上几个和林峰相熟的同学,都说没见到。他甚至去了一趟生物实验楼,周末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回响。问值班的门卫,门卫大爷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头也不抬:“学生?没注意。周末进出人少。”
不安感开始膨胀。周一早上第一节课,林峰的座位空着。陈默课间找到辅导员,说了林峰失联的情况。辅导员是个年轻的男老师,闻言皱了皱眉,先给林峰家里打了电话。电话接通,说了几句后,辅导员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他家那边说林峰周五晚上跟他们通过电话,说学校有点事,周末不回家,可能手机关机在忙。家长也没太联系上,正着急呢。”辅导员放下电话,“我再问问其他同学,你们也帮忙留意着。可能去哪儿玩了,年轻人嘛。”
话虽如此,陈默心里的石头却没落地。林峰根本不是那种会突然失联跑去玩的人,更何况他周五晚上那副样子……
下午没课,陈默回到寝室。张涛出去了,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阳光很好,但照不进多少,房间里显得有些昏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峰的书桌和床铺上。
书桌收拾得还算整齐,几本专业书摞着,一个笔筒,一个台灯。抽屉上了锁。陈默知道林峰的习惯,重要的东西会锁在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钥匙……他记得林峰有一把备用钥匙,好像藏在书架第二层那本厚重的《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的书皮夹层里。那是林峰有一次找东西时无意中说漏嘴的。
鬼使神差地,陈默走过去,抽出那本词典。果然,在硬质书皮内侧的薄薄夹层里,摸到了一片冰凉的金属。
他拿着钥匙,站在书桌前,心跳莫名加速。这样做不对,侵犯隐私。但那股不安,还有林峰失踪前诡异的模样,像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
深吸一口气,陈默还是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哒。
抽屉应声而开。
里面东西不多,一个铁皮饼干盒,几张银行卡和证件,几本笔记本。陈默拿起最上面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都是课堂笔记,工工整整。饼干盒没锁,他打开,里面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邮票、几枚硬币、一个褪了色的红绳编的手链。
就在他准备合上盒子时,视线落在盒子最底层,一张对折了好几次、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纸条上。
他抽出纸条,展开。
纸张很薄,像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皱巴巴的,上面只有一行字,用深蓝色的圆珠笔写着,笔迹凌乱潦草,甚至有些笔画因为用力过度而戳破了纸面,透着一股仓皇和惊惧:
“黄大仙要讨封了,快逃!!!”
三个巨大的惊叹号,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戳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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