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独自海钓,鱼竿突然剧烈震动。
我兴奋收线,钓上来的却是一部老式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未读短信:“救救我,我在海里。”
我回复:“你在哪里?”
对方秒回:“看你身后。”
我毛骨悚然转过头,漆黑海面上漂着一具穿红裙的尸体。
尸体缓缓抬手,指了指我脚下的甲板。
我低头,看见甲板缝隙里渗出血水,一行血字浮现:
“下一个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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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海,黑得像块浸透了墨的厚绒布。风不大,却带着一股咸湿的寒意,丝丝缕缕往骨头缝里钻。我的小钓鱼艇,“顺风号”,像片被遗忘的枯叶,随着长浪缓缓起伏,发动机早就关了,四周只剩下海水拍打船身的闷响,单调得让人心里发空。
钓竿架在船舷上,幽蓝的夜光漂在墨黑的水面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光点,固执地悬在那里,随着波浪轻轻摇晃。我裹紧了冲锋衣,还是觉得冷。出来时的一腔热血,早被这无边的黑暗和寂静浇得冰凉。已经三个小时了,除了几条手指长的小鱼闹腾了几下,再没半点像样的动静。饵料倒是被偷了不少。
远处,海岸线的灯光缩成了一串模糊的星点,更远处,大概就是横沙岛的方向,只有一片更深沉的黑暗。头顶倒是有星星,稀稀拉拉,显得天幕更高,海面更阔,而我,坐在这艘不足七米长的小艇上,渺小得像是随时会被这片黑色吞掉。
打了个哈欠,我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橘红的火星在浓黑里明灭,吸一口,辛辣的烟气暂时驱散了鼻腔里的咸腥和寒意。有点后悔了。老王他们说最近这外海夜钓出大货,撺掇得我心痒,可真一个人漂在这儿,才觉出这份孤寂的厉害。无线电调到了常用的频道,偶尔有滋滋的电流声,还有遥远模糊的说话片段,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零星噪音,反而衬得周围更静。
就在烟抽到一半,眼皮开始发沉的时候,搁在船舷上的竿尖,猛地向下一沉!
不是小鱼啄食那种试探性的抖动,是毫无预兆、极其猛烈的下拽!整个竿身瞬间弯成了一张惊心动魄的弓,渔线轮发出“吱——”一声尖锐到刺耳的嘶鸣,卸力被疯狂拉扯着往外飞转!
我浑身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烟头差点掉在脚边。心脏“咚”地撞在胸腔上,血液“轰”地涌向头顶。来了!大的!
肾上腺素飙升,我一把扔了烟头,踩灭,双手死死攥住钓竿尾部,身体后倾,用全身重量抵住那股狂暴的拉力。鱼线割开海水,发出“呜呜”的闷响,力道大得惊人,根本不是寻常海鲈或者黑鲷能有的。艇身都被拖得微微倾斜,船头调转了方向。
“妈的,够劲!”我低吼一声,既是兴奋也是给自己打气,手上却丝毫不敢松懈。是巨大的石斑?还是路过的海狼?脑子里胡乱猜测着,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臂传来的每一丝震颤上。那东西在水下左冲右突,试图往更深更黑暗的海底扎去。我小心地调整着卸力,收一段线,停一停,感受着另一端传来的挣扎,再收一段。是一场纯粹力量与耐心的角力。
汗水很快浸湿了内衣,黏在皮肤上,被冷风一吹,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但我顾不上这些,全部心神都系在那根绷紧的鱼线上。它每次猛冲,我的心就提到嗓子眼;它稍一松懈,我就赶紧摇轮收线。月光不知何时从云层缝隙漏下些许,惨白地照在起伏的海面上,也照着我因用力而有些扭曲的脸。
角力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或许更久。水下的力道终于开始显出疲态,冲刺的间隔变长,幅度减小。我抓住机会,加快收线速度,手臂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但看着渔线轮上剩余的线一圈圈增加,胜利在望的狂喜压过了一切。
终于,线那头沉重的拖曳感越来越清晰,伴随着不规则的搅动水花,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船侧下方两三米深的水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形状,但体积绝对不小。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摸过抄网,伸长手臂,小心翼翼地去够。
就在抄网即将触及水面的刹那——
水下的黑影似乎……散开了一下。不是鱼尾摆动那种散开,更像是一团墨迹被无形的手搅乱。紧接着,一股截然不同的、冰冷粘稠的触感,顺着鱼线,极其诡异地逆流而上,瞬间缠住了我的手腕。
不是鱼的挣扎,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了。
我吓得差点松手,寒意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定睛看去,抄网兜起的,根本不是什么大鱼。
那是一部手机。
一部老旧的、深蓝色塑料外壳的翻盖手机,边角磨损得露出了白色的底子,天线短短的,杵在那里。它湿漉漉地躺在抄网里,屏幕一片漆黑,覆盖着水珠和些许黏滑的海藻。
我僵住了,举着抄网,半天没动。深夜,远离海岸,一百多米深的海水里,钓上来一部手机?这他妈比钓上个轮胎还离谱!谁会把这种老古董扔海里?还正好咬了我的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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