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陈默请了一天假,按照地址找到了凤凰新村。小区比他想象中还要旧一些,楼体是那种老式的灰白色调,不少阳台都晾晒着衣物,显得有些杂乱。但绿化不错,树木高大,树荫浓密。13栋位于小区最深处,位置相对僻静。
电梯运行时发出沉重的嘎吱声,灯光明灭不定。七楼到了。走廊狭长,光线昏暗,两侧的房门都紧闭着,704在走廊尽头。
门口铺着一块深红色的化纤地垫,边缘磨损得厉害。他蹲下身,掀开地垫一角。
一把孤零零的铜钥匙躺在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心脏没来由地一紧。他捡起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安静得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
一股空气不流通的、带着淡淡霉味和消毒水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子内部和照片上一样,异常整洁,也异常空旷。客厅只有一张旧的木茶几和一张塑料凳子,卧室只有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连床垫都没有。厨房和卫生间倒是干净的,但那种干净,像是被什么力量彻底清洗、擦拭过,不留一丝生活痕迹。
他走到卧室的窗户边,朝外望去。外面正对着一栋几乎一模一样的居民楼,距离很近,能清晰地看到对面人家阳台上的盆栽,甚至窗户内晃动的身影。这栋楼是……他回想了一下小区平面图,应该是12栋。
他拉上窗帘,阻隔了对面的视线。虽然家徒四壁,但空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很安静。比那个吵闹的合租房好太多了。他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
搬进来的过程简单到乏善可陈。他本来就没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几个打包好的纸箱,叫了辆货拉拉,一趟就拉完了。置办了一张最便宜的床垫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算安顿了下来。
第一晚,他躺在坚硬的新床垫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被距离拉长的模糊车声,以及楼上某种规律的、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击地板的声响,久久无法入睡。陌生的环境,过于安静的空间,反而放大了内心的不安。空气里那股若有似无的、混合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似乎也变得浓郁起来。
他起身去卫生间。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对面楼栋映过来的微弱光线,摸索着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哗哗流下,他掬起一捧,拍在脸上,试图驱散睡意和那莫名的焦躁。
关掉水龙头,卫生间里瞬间只剩下水滴从龙头断断续续滴落的声响。嗒。嗒。嗒。
他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他模糊的、苍白的脸,以及身后卫生间门框的黑色轮廓。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视线无意中扫过镜面靠近自己影像脖颈的位置。
那里,镜面上,似乎有字。
不是灰尘,不是水渍。那颜色……暗红,粘稠,像是干涸了很久的血。
他猛地贴近镜子,心脏骤然收缩,呼吸停滞。
镜面上,在他影像的脖颈后方,用那种暗红色的、颤巍巍的笔触,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不要相信隔壁邻居,他们不是活人。”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四肢一片冰凉。他猛地后退,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幻觉?恶作剧?他颤抖着手,啪地按亮了卫生间的灯。
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满狭小的空间。镜子清晰地映出他惊恐失色的脸,以及身后空无一物的卫生间。他死死盯着镜面——刚才那行字的位置,光滑,洁净,反射着灯光,什么都没有。
没有红字。没有警告。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精神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视。
他扶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是太累了吗?还是这房子……真的有问题?
那一晚,后半夜他几乎没合眼。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水管里水流过的咕噜声,窗框被风吹动的轻微震颤,甚至楼板自身热胀冷缩的咔哒声——都让他如同惊弓之鸟。那句血字的警告,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要相信隔壁邻居。他们不是活人。
隔壁……他记得搬来时,在楼梯口瞥见过704旁边的门牌,703。那扇门和其他住户一样,紧闭着,悄无声息。
第二天早上,他被门外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阳光已经从窗帘缝隙里透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一条光带。他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走廊空无一人。但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盘,盘子里是一块烤得金黄、点缀着焦糖色苹果块的派,还散发着温热的、甜腻的香气。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开了门。派旁边还有一张折叠的便签纸,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欢迎新邻居!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刘姨,一点小心意,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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