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下这栋老式公寓的第一晚,就发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慢了半拍。
>深夜加班回家,镜中的我倒水动作竟延迟了整整三秒。
>当我惊恐地后退,镜子里的那个“我”却继续完成了倒水的动作。
>它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我从未有过的诡异微笑。
>第二天,我在电梯井深处找到了半面残破的镜子。
>镜框背面用血写着:“千万别让它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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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脉搏在深夜趋于疲惫的平缓,霓虹灯透过积满灰尘的窗格,在老旧公寓的墙上涂抹出几道黯淡模糊的光带。我,林晚,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拧开了302室的房门。一股混合着陈年木头、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霉菌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沉重地压在胸口。这就是我的新“家”,一个在繁华都市夹缝里才能找到的、勉强负担得起的角落。
行李胡乱堆在客厅中央,像几座孤独的小山。疲惫感如同粘稠的液体,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淹没了四肢百骸。此刻唯一清晰的念头,是喉咙深处那火烧火燎的干渴。我跌跌撞撞地摸进浴室,拧开那盏昏黄的、接触不良以至于光线不断明灭闪烁的白炽灯。
灯光挣扎着亮起,在布满水垢的瓷砖和泛黄的浴缸上投下摇晃的光影。我拧开水龙头,水流先是迟疑地呜咽了几声,随即带着铁锈味哗哗流出。我俯身,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稍稍驱散了浓重的困倦。我抬起头,视线习惯性地投向对面墙上那面嵌在墙里的老式浴室镜。
镜面有些地方已经起了模糊的斑点,边缘甚至带着细小的裂纹,像一张布满皱纹、眼神浑浊的老人的脸。镜中的影像也显得不那么真切,仿佛隔着一层薄雾。我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残留的水珠在灯光下划出几道细碎的弧线。
就在这一刻,一种极其细微的、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错位感攫住了我。镜子里那个甩手的动作,似乎……慢了一点点?非常短暂,短暂到几乎可以归咎于灯光的闪烁或者我过度疲劳的错觉。我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股寒意无声无息地爬上脊背。
是错觉吗?一定是。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试图驱散这荒谬的不安。也许是光线太差,也许是镜子老化变形……我努力说服自己,但心底那点微弱的疑虑,如同落入油中的火星,不仅没有熄灭,反而隐隐灼烧起来。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拿起刷牙杯,拧开水龙头接水。水流哗哗地注入杯中。
镜子里,我的倒影也重复着接水的动作。水流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单调地回响。突然,我的指尖触到了滚烫的杯壁——水接满了。我下意识地关掉水龙头。哗啦声戛然而止。
然而,镜中的影像,那个“我”,依旧维持着接水的姿势。水龙头在镜中世界仿佛还在哗哗流淌,杯中的水位,在镜面的倒影里,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地向上攀升。
一秒钟,两秒钟……整整三秒钟过去了!
杯中的水在现实中早已满溢,而镜中的杯子,才刚刚抵达杯沿!镜子里那个“我”的手指,正慢悠悠地离开水龙头旋钮。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挤压!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炸开,沿着脊椎疯狂上蹿,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我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踉跄退去,脊背“砰”地一声撞在冰冷的、布满水珠的瓷砖墙壁上,冰冷的湿意透过薄薄的睡衣瞬间浸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濒临窒息的恐惧。
我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地、无法置信地钉在镜面上,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收缩成针尖大小。
镜子里那个“我”,却并未停止动作。它,那个占据了我面孔和躯壳轮廓的“东西”,完全无视了我现实的仓惶后退。它只是平静地、从容地,完成了那个迟滞的倒水动作。然后,它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镜面上模糊的斑点似乎都因它的动作而扭曲了一下。
它的目光,穿透了昏黄的灯光和起雾的镜面,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我——锁定了镜子外面,这个真实的、正因极度恐惧而浑身僵冷的林晚。
它的嘴角,以一种我从未做过、也绝不可能做出的方式,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开。两边的嘴角越扬越高,越扬越高,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僵硬、弧度夸张到非人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森白得刺目的牙齿。那笑容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如同淬了寒冰的刀刃,无声地抵住了我的喉咙。
“嗬……”一声短促的、不成调的抽气从我痉挛的喉咙里挤出来。我像一尊被冻结的雕像,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动弹不得。镜子里的那个“我”,那个顶着我的脸却露出地狱般笑容的怪物,就那么“笑”着,用它黑洞般的眼睛吞噬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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