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队长陈强碾平了百年孤坟,夜夜梦见青灰指甲刮擦棺材。
>梦里老鬼声音嘶哑:“我五万字的族谱……在祖坟……”
>他嗤笑鬼话连篇,次日却见手臂三道淤青。
>工地频发怪事:工人摔断腿,挖掘机无端起火。
>再入梦,老鬼怨气冲天,墙上血字蔓延:“期限将到!”
>他翻查族谱,惊觉曾祖父是失踪盗墓贼。
>循着线索挖开祖坟,掘出一面诡异铜镜。
>镜面倒映出他自己的脸,却穿着百年前的长衫。
>耳边响起梦中老鬼的声音:“这五万字,写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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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土机巨大的铲斗带着千钧之力,轰然落下。那最后半截墓碑,历经百年风雨的石头,在钢铁的碾压下脆弱得像块朽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的碎裂声响。
“咔嚓——”
陈强站在工地边缘的土坡上,嘴里叼着半截快要熄灭的烟。他听见了那声音,很清晰。不是墓碑碎裂的声音,更像是什么又干又硬的东西被生生拗断——比如,一根陈年老骨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猛地顺着他的脊椎骨窜上来,激得他后颈汗毛倒竖。
烟灰簌簌地落在他沾满泥点的工装靴上。
夕阳正沉沉地坠向远山,把半边天烧得一片血红,浓稠得像是泼翻了染缸。那血色肆意蔓延,泼洒在远处高低错落的楼宇轮廓上,也染红了脚下这片刚刚被暴力推平的废墟。砖瓦碎块、扭曲的钢筋、断木残梁,在残阳的涂抹下,呈现出一种怪诞而惨烈的景象,如同某种巨大生物支离破碎的内脏。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粉尘味、汽油味,还有一种……很淡,但极其顽固的土腥气,是那种深埋地下许久不见天日的、带着腐朽霉烂味道的土腥气。这味道顽强地从被翻开的、黑褐色的泥土深处渗出来,缠绕在鼻端,挥之不去。
几只乌鸦不知何时飞到了工地上空,沉默地盘旋着,像几块不祥的黑色破布。它们的翅膀几乎不扇动,就那么诡异地悬停着,偶尔调整一下方向,小小的、幽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那片新翻开的泥土——正是那座孤坟原先所在的位置。
没有叫声。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这片被钢铁巨兽蹂躏过的土地,只有推土机引擎熄火后,金属部件冷却收缩发出的轻微“咔哒”声,显得格外刺耳。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收拾工具,没人说话,脸上都带着一种完成任务后的疲惫,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这片刚被铲平的土地的回避。
陈强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靴子碾得粉碎。那点火星在尘土里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像是在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寒意,“收工!明天一早,桩机进场!”
他最后一个离开工地,锁上那扇临时围挡的铁皮门时,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血色的夕阳彻底沉没,暮色四合,那片孤坟的遗址被沉沉的阴影吞噬,只留下一个黑霉霉的、深不见底的土坑。几只乌鸦无声地落在那坑的边缘,缩着脖子,像几尊小小的、黑色的守墓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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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沉重得让人窒息。
陈强感觉自己悬浮着,又像是被深深埋进了冰冷粘腻的泥土里。身体动弹不得,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绝对的死寂,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听不见,仿佛坠入了永恒的虚无。
然后,声音出现了。
不是突然炸响,而是极其缓慢、极其微弱地从地底深处渗透出来,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质感。
“沙……沙……沙……”
像是用钝刀在粗糙的树皮上反复刮擦。
声音渐渐清晰,也渐渐靠近。陈强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他听出来了,那声音就在他“身体”的正上方,很近很近的地方。是……指甲?
长长的、坚硬的、带着某种非人质感的指甲,正在一下下,极其缓慢又极其执着地刮擦着坚硬的木板。那声音单调、枯燥、充满怨毒,每一次刮擦都像一把生锈的锉刀,狠狠地锉在他的神经末梢上。
“沙……沙……沙……”
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但这声音却无比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钻进他的骨头缝里,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刮擦声持续着,仿佛永无止境。就在陈强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声音逼疯,意识即将在极致的恐惧中溃散时——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他混沌的脑海深处炸开,嘶哑、干涩,像是两片粗糙的砂纸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地底深处的阴冷和尘埃的味道。
“我的……五万字的……族谱……”
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停顿都伴随着指甲刮擦木板的“沙沙”声,仿佛说话极其费力。
“在……祖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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