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擦声骤然变得急促、尖锐!像是指甲的主人被某种强烈的情绪攫住,变得狂躁。
“找到……它……还给我……”
最后三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又混合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和渴望。
“还给我——!!!”
那嘶哑的咆哮在他脑中轰然炸响,如同惊雷。与此同时,刮擦声也达到了顶点,尖锐得仿佛要撕裂他的耳膜和灵魂!
“呃啊——!”
陈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被冰冷的汗水浸透,睡衣紧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条离水的鱼,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眼前还残留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幻影,那刮擦声和嘶哑的咆哮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震得他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不适。指尖触碰到脸颊,冰凉一片。
窗外,天光已经蒙蒙亮,灰白色的光线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挤进来,给昏暗的卧室带来一丝虚假的安慰。
他撑着发软的身体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冰冷的自来水泼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醒。他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的脸,写满了惊恐过后的疲惫。他胡乱地用毛巾擦着脸,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自己赤裸的手臂。
动作猛地僵住。
毛巾从手中滑落,掉在湿漉漉的洗脸池边沿。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左小臂外侧,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
那里,清晰地印着三道平行的淤痕。
青紫色的。微微凸起于皮肤表面。形状狭长,边缘模糊,带着一种……指甲用力刮擦过的痕迹。
位置,和他梦中感觉到的、那冰冷指甲刮擦棺材板的位置,分毫不差。
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比梦中的黑暗更加真实,更加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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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撕裂了工地清晨相对平静的空气。
陈强正叼着烟,烦躁地翻看着施工进度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他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只见靠近工地西南角的基坑边缘,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脚手架歪歪斜斜地塌陷了一半。一个年轻工人,小李,正蜷缩在满是碎砖块和泥泞的地上,抱着自己的左腿,发出痛苦的哀嚎。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合着泥土,在脸上冲出几道泥沟。
“怎么回事?!”陈强扔掉手里的纸笔,几步冲了过去,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旁边几个惊魂未定的工人七嘴八舌。
“不……不知道啊陈队!刚搭好的架子,看着挺稳的……”
“就小李爬上去准备绑钢筋,刚踩上去没几步,那根横杆‘咔嚓’一下就断了!跟朽木头似的!”
“邪门了!那杆子昨天检查还好好的!”
陈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小李的腿。左小腿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骨折了。他心头发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安全是他抓的重中之重,脚手架的材料进场前都经过严格检查,横杆断裂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他冲着旁边的人吼道。
救护车尖锐的笛声由远及近,将一种不祥的氛围笼罩在工地上空。工人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里都带着惊疑不定。陈强烦躁地挥挥手,驱散了人群,自己却站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片孤坟被推平后留下的深坑。坑底的泥土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黑褐色。
晦气!真他妈晦气!他狠狠啐了一口,试图把那个荒谬的噩梦和手臂上诡异的淤青从脑子里甩出去。巧合,一定是巧合!小李那小子平时就毛毛躁躁的,肯定是自己没注意!
然而,仅仅隔了两天,更诡异、更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下午,天气异常闷热,一丝风都没有。负责平整场地的一台大型履带式挖掘机正停在基坑旁边休息,司机老张刚爬下驾驶室,准备去喝口水。
就在老张离开驾驶室不到十步远的时候——
“轰!”
一声沉闷的爆响,如同地底传来的怒吼。
毫无征兆地,那台钢铁巨兽庞大身躯的中部,发动机舱的位置,猛地腾起一股浓烈的黑烟!紧接着,刺眼的橘红色火舌猛地从引擎盖的缝隙里喷吐而出,贪婪地舔舐着空气!
“着火了!挖掘机着火了!”工人们炸开了锅,惊恐地叫喊着。
老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人色,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刚刚离开的“坐骑”瞬间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消防车呼啸而至,水龙喷射,但火势异常凶猛,等大火被扑灭,那台价值不菲的挖掘机只剩下一个焦黑扭曲的骨架,刺鼻的焦糊味弥漫了整个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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