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守护三百年的老槐树突然枯死一半。
>返乡当夜,我发现枯枝竟出现在百里外的车道上。
>次日,第一个触碰枯枝的村民暴毙,耳孔塞满槐树籽。
>发小阿杰死前嘶吼:“树吃人...它醒了!”
>族长严禁挖掘树根,我偷查族谱发现:每逢大旱,必有一名陈姓族人“献祭”给槐树。
>暴雨夜,我掘开盘根错节的树底——
>累累白骨间,二十年前失踪的母亲项链泛着幽光。
>尸骸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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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积水,溅起浑浊的水帘,沉闷地拍打在路边的荒草上。车前两道惨白的光柱,如同两柄迟钝的匕首,费力地剖开沉甸甸的、裹挟着浓重水汽的黑暗。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发出尖锐又徒劳的嘶鸣,刚擦净的挡风玻璃瞬间又被滂沱的雨水糊满,视野里只剩下扭曲流动的光斑和窗外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墨色。
陈默紧攥着方向盘,指关节绷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粗糙的皮革里。掌心全是汗,黏腻腻的,方向盘都有些打滑。手机屏幕在副驾驶座上幽幽亮着,像一块漂浮在黑暗里的墓碑,上面那条短信的字句,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反复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默伢子,速归!神树…半枯了!凶兆!大凶兆啊!”
发信人:陈德全。老族长。
神树。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几乎透不过气。那株矗立在陈家坳村口,虬枝盘结、冠盖如云,据说护佑了陈氏一族三百年的老槐树?它…枯了一半?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湿透的脊背蛇一样蜿蜒爬升。这感觉,比车窗外冰冷的暴雨还要刺骨。他下意识地抬脚,油门又深踩了一寸,破旧的吉普车引擎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咆哮,车身在湿滑泥泞的山路上猛地向前一蹿。
就在车头灯光即将被前方一个急弯彻底吞没的刹那——光柱的边缘,猛地扫到了路中央一个极其突兀、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轮廓。
陈默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条件反射般狠狠踩下刹车!
“吱嘎——!”
刺耳的摩擦声撕裂雨夜。轮胎在湿滑泥泞的路面上疯狂打滑,车身剧烈地左右甩动,失控地旋转了半圈才带着刺鼻的橡胶焦糊味,惊险万分地斜停在路中央,车头距离路边的深沟不过咫尺。巨大的惯性让陈默的身体狠狠撞在方向盘上,胸口一阵闷痛。
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混着雨水,从鬓角滑落。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甩甩头,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
车灯的光柱顽强地刺破雨幕,牢牢钉在方才那个几乎要了他命的东西上。
看清的瞬间,陈默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拦路的石块或倒下的树干。
那是一段枝桠。
一段巨大、扭曲、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近乎炭黑色的枯枝。它嶙峋的形态,那特有的、如同鬼爪般虬结的纹路,陈默刻在骨子里的熟悉——只有陈家坳村口那株老槐树,才有如此狰狞的枝干!
它怎么会在这里?在这离家还有一百多里地的盘山公路上?像一具被遗弃的骸骨,横陈在道路中央?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恐惧,猛地攫住了他,比这雨夜更深沉,更粘稠。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泥水灌进了鞋里也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截在惨白灯光下显得越发诡异不祥的枯枝。仿佛那不是木头,而是一截通向幽冥的钥匙孔,正散发着无声的诅咒。
恐惧催促他立刻逃离。陈默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驾驶座,锁死车门,发动机的咆哮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凄厉。吉普车猛地窜出,将那截横陈的枯枝远远抛在身后翻滚的泥浆里。
然而,那枯槁、狰狞的剪影,却如同烙铁,深深印在了他惊魂未定的瞳孔深处。
***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陈默终于看到了陈家坳那熟悉的、如同蹲伏巨兽般的轮廓,在连绵的雨幕和青灰色山峦的怀抱里显得格外沉寂。村口那株老槐树,像一把撑开的巨大黑伞,突兀地撞入视野。
车灯的光柱穿透雨帘,直直打在它身上。
陈默猛地一脚踩住刹车,身体因惯性前冲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他死死盯着前方,喉头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槐树还在。
但眼前的景象,比路上那截孤零零的枯枝,恐怖百倍。
巨大的树冠,曾经遮天蔽日、象征着三百年绵延生机的浓绿,此刻竟被一道无形的、残酷的界限从中劈开!一半,枝叶依旧浓密,在风雨中翻涌着沉闷的墨绿;而另一半,却已彻底死去——枝桠光秃秃地刺向灰暗的天空,焦黑、扭曲,如同被天火舔舐过,又像是无数伸向苍穹、控诉不公的枯骨手臂。死去的半边与苟活的半边,界限分明,在昏暗的天光下构成一幅触目惊心、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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