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子宁也认出了黄子澄,同为科考生,却未与他打招呼,而是直接询问关于田地的问题:“五百二十四号到五百四十三号田地是否均为你家所有?”
黄子澄冷冷回答:“这是我家自蒙元以来的祖业。”
练子宁追问细节时,他表示家祖已去世,若要追问到底,可自行去调查。
练子宁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他的回答。
练子宁指出:“鱼鳞图册上的记录非常明确。
我查看了去年的税收记录,发现你家有一千两百五十亩田需要缴税,都是肥沃的田地,每亩需要交纳三升三合粮食。
然而去年你只交了十二石,剩下的赋税去向不明。”
黄子澄将此事推给管家负责,表示自己身为读书人,只关注经书和天理大道,俗事由俗人处理。
练子宁讽刺他连家事都理不清,怎能探究大道。
黄子澄被激得脸色铁青。
练子宁嘲讽他是大野遗贤被某些朽木占据的高位,并表示自己要做的不只是空谈。
随即他召集几个老农出来质问黄子澄是否认识这些农夫,却被后者回应“我怎么会认识卑微的农夫”
,对此练子宁未做任何评价。
练子宁叙述:你的田地负担情况并非如你所知。
每人仅拥有十亩地,按规定应缴三斗粮食,但去年却缴纳了八斗,超出两倍。
此现象名为飞洒,导致农民负担沉重。
因衙门小吏与你家勾结,农民们的负担更为沉重。
若无十家牌法和鱼鳞图册的推广,此等秘密本官无法得知。
农民手中粮食仅够十个月之用,余下时间只得依赖野菜度过难关。
一旦遭遇灾荒,他们只能卖田借债甚至卖儿卖女以维生。
听到这些事实,你苦读圣贤书却无半点惭愧吗?你身为地主,你的管家隐瞒了诸多隐田情况,这种行径更是令人鄙视。
因此,必须查清所有隐田情况并采取措施。
练子宁断然说道:“别再看他了,回答我的问题。
老实交代。”
“现在坦白自首,御史大人的奏折中还可以为你留有一线生机。”
“若隐瞒不报被我查出,罪加一等!”
管家环顾四周,他的行为如此大胆,四周邻居都一清二楚,一查便知 。
隐瞒也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现在只好招供。
“还有一千三百亩需要清算。”
“好,拿出钦天监按照十二平均律所制造的标准器,你和严宁前去清丈,测绘鱼鳞图册,不得遗漏一分田亩。”
“这段时间,黄先生最好待在家里,等待事情的进一步查证。”
练子宁接着说道:“有一件事需要说明。
既然百姓已经帮你交了这么多年的赋税,那么这些田地应该归还给百姓。
你对此难道没有异议吗?”
黄子澄听到此,情绪激动地反驳:“那些田地是我们家的祖产。”
练子宁嘲讽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平时对家里的事务不上心,一提到分田产就如此激动。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接着他转向百姓,说道:“今天保内的十家牌和鱼鳞图册已经核对完毕。
以后若有土地或人口的变动,牌长、甲长、保长都需要层层上报到县衙。
别再隐瞒了,这样做是为了大家的利益。”
练子宁推行易知单法,以防范大户与胥吏勾结,将税粮转嫁百姓。
此法要求百姓在交税前填写单据并签名,以便县衙核查。
他要求百姓学会签名及数字书写,引发百姓积极反应。
部分百姓对练子宁充满感激,称他为青天大老爷。
黄子澄对此心生不满。
方孝孺作为青田报社的记者出现,练子宁对他热情招待并表示愿设宴款待。
完成县衙事务后,两人相约在酒楼见面,练子宁向对方道歉并自罚三杯。
在热烈的气氛中,练子宁与方孝孺对饮。
练子宁询问方孝孺的出身背景,方透露自己是浙江宁海人,且在洪武二年已中举。
练子宁惊讶于方孝孺与济宁知府方克勤的关联,方孝孺确认自己的父亲正是方克勤。
接着,方孝孺提及自己不参加此次会试的原因,除了因父亲的影响外,还坦诚自己曾有过不切实际的理想,如恢复西周井田制度。
但接触实学和大历史观后,他意识到这个想法的不切实际性。
练子宁以聊斋先生的话鼓励他,强调看清事物的本质比理想更重要。
随后,方孝孺提出想要采访练子宁关于十家牌法的推广问题,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练子宁沉思片刻后表示:“你所提及的问题确实众多。”
包括刘念的投递问题,黄子澄家的飞洒、隐田,以及死寄等等。
许多书生将皇上的减免视作逃税的手段,设法为自己谋取利益,就如范进中举所述。
甚至,前几天在推广十家牌时,我抓到了一个分宜县的混混,人称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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