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的坐标信息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在“静谧居所”内漾开无声的涟漪。
那缕被封存在水晶瓶中的魔力微光,在壁炉跳动的火焰映照下,闪烁着不祥而诱人的光泽,指向一个明确的地点——奥地利,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个连最新版魔法地图都未曾标注的区域。
那里,是纽蒙迦德阴影笼罩之地。
接下来的几日,暴风雪毫无停歇的迹象,将霍格莫德村彻底封存在一片与世隔绝的银白之中。“静谧居所”内,气氛却比窗外的严寒更加凝重。
书籍与羊皮纸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堆积如山,大部分是关于奥地利魔法史、阿尔卑斯古代魔法传说,以及(通过一些非常规渠道获取的)关于格林德沃势力范围的零散情报。
汤姆·里德尔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沉浸其中。他的效率高得惊人,大脑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快速筛选、分析、整合着信息,试图从碎片中拼凑出通往纽蒙迦德的“安全”路径,以及可能面对的防御力量。
他的侧脸在魔法灯盏的光芒下显得愈发削瘦冷峻,黑眸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对未知挑战的渴望与征服欲。
阿瑞斯·菲尼克斯同样忙碌,但他更多时候是沉默的。
他倚在窗边的软椅里,膝上摊开着一本极其古老的、用精灵文撰写的关于契约魔法的典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永恒轮回”的杖身。
异色瞳时而掠过书页上扭曲的文字,时而望向窗外被风雪模糊的世界,目光深处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忧虑。
那捕获的坐标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目标,还有一种隐隐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排斥。
这种沉默的、各自沉浸的状态持续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傍晚,当汤姆将又一张画满标记和推算符号的羊皮纸重重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时,某种绷紧的弦似乎到了极限。
“这里的魔力节点分布,与我们在遗迹中看到的部分结构有37.6%的相似性,”汤姆的声音带着长时间缺乏休息的沙哑和一种不容置疑的锐利,“如果能利用这种相似性构建一个临时通道,理论上可以绕过他们至少三分之二的外围警戒……”
阿瑞斯从厚重的典籍中抬起头,异色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疲惫。“理论建立在遗迹结构稳定且我们的解读完全正确的基础上,汤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刺破了汤姆构建的精密蓝图,“而且,强行构建不稳定通道的风险,我们之前在《高阶空间魔法悖论》里看到过案例,魔力反噬足以撕裂……”
“风险与收益并存!”汤姆猛地打断他,转过身,黑眸中压抑的烦躁和某种被质疑的不悦终于浮上水面。
连日的殚精竭虑,对力量的迫切渴望,以及对阿瑞斯这种近乎“保守”态度的不耐,在此刻交织爆发。
“瞻前顾后只会错失良机!还是说,”他向前一步,身影在墙壁上投下压迫性的阴影,声音压低,带着冰冷的质询,“你害怕了?害怕面对他?害怕知道你身上那点与他相关的血脉真相?”
这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阿瑞斯内心最敏感、也最不愿被如此直白揭露的区域。
他一直试图冷静分析、规避风险,不仅仅是为了安全,更是一种对自身那混乱起源的本能抗拒。汤姆的质问,将他一直试图维持的理性表象狠狠撕开。
阿瑞斯猛地合上书,站起身。他比汤姆稍矮一些,但此刻挺直的脊背和那双骤然燃起冷焰的异色瞳,让他散发出毫不逊色的气势。
“害怕?”阿瑞斯的声音失去了往常的温和,带着一种尖锐的讥讽,“我害怕的是我的‘共犯’被所谓的‘力量’蒙蔽了双眼,像个莽撞的巨怪一样冲向显而易见的陷阱!我害怕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因为某个人的急不可耐而毁于一旦!”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左眼下的血盟链纹隐隐发烫。“你以为只有你在思考,在计划?我在看的这本,”他指向膝上那本精灵文典籍,“里面详细记载了十七种利用血脉联系进行诅咒和意识入侵的古代魔法!格林德沃为什么派那个‘眼睛’来?为什么是这个时机给出坐标?这很可能本身就是他契约魔法的一部分,一个针对我的、针对我们之间联结的陷阱!而你,只看到了‘通道’和‘绕开警戒’!”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激烈的、带着真实怒意的争执。不再是默契的配合或无声的拉扯,而是理念与情绪的直接碰撞。
汤姆被他话语中的尖锐和那毫不掩饰的担忧(或者说,对他判断力的不信任)激怒了,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所以,你认为我的判断是‘莽撞’?你认为我无法分辨陷阱与机会?”他的声音危险地轻柔下来,每一个字都像冰凌,“还是说,你始终无法完全信任我,阿瑞斯?就像你始终无法完全接受你身体里流淌的、与那个男人相关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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