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伟大航路后半段——波涛汹涌、强者林立的新世界深处。
和之国,一个闭关锁国、被绝望笼罩的国度。其领土,九里地区,兔碗采掘场。
这里并非人间,更似地狱的一角。高耸的、仿佛要刺破阴沉天幕的岩壁环抱着巨大的矿坑,岩壁上开凿出无数狭窄、黑暗的洞窟,如同蜂巢,又像是巨兽口中腐烂的牙齿。空气中永远混杂着刺鼻的硫磺味、汗水的酸臭、矿石的粉尘,以及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东西——绝望。它像雾气一样弥漫,渗入每一个在此挣扎求生的囚犯的毛孔,压弯他们的脊梁,熄灭他们眼中的光。
叮!叮!叮!
金属镐头单调、沉闷地撞击岩壁的声音,是这片死寂地狱里唯一的主旋律,永无止境,敲打着神经,磨蚀着灵魂。
在这群麻木的、穿着统一肮脏囚服的身影中,有一个格外显眼。他身材高大,即便被沉重的劳役和海楼石镣铐压弯了腰,依然能看出昔日的威严轮廓。他的脸上有一道横贯的疤痕,此刻被汗水和泥灰覆盖,更添几分狰狞。金色的短发沾满污垢,但那微微卷曲的末梢,依稀残留着某种过去的、属于大人物的痕迹。
沙·克洛克达尔。曾经的王下七武海,阿拉巴斯坦的“英雄”,险些窃取一个古代兵器、颠覆一个王国的阴谋家。
此刻,他只是一个编号模糊的囚徒。
海楼石镣铐冰冷而沉重,紧紧锁住他的手腕和脚踝,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抽干他体内名为“力量”的泉水。每一次挥动那粗糙的矿镐,肌肉都发出酸痛的抗议,镣铐摩擦着皮肉,带来火辣辣的疼痛和更深层次的屈辱。汗水沿着额角、脊背不断淌下,混合着飞扬的岩灰,在他脸上冲刷出道道污痕。曾经那双睥睨天下、充满野心和算计的锐利眼眸,此刻只剩下阴鸷燃烧的怒火,像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
他曾是能操纵沙暴、举手投足间让城市干涸崩裂的自然系能力者,如今却连扬起一小撮沙尘都做不到。这种落差,比镣铐更沉重,比饥饿更折磨。
“喂!4567!王下七武海大人!”
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的看守,提着满是铁刺的狼牙棒,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他用沾满泥污的靴尖,挑衅地踢了踢克洛克达尔脚边刚挖出的一小块泛着微弱光亮的矿石。
“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今天的份额还差得远呢!真以为还是那个能在海上呼风唤雨的大海贼?”看守唾沫横飞,声音里充满了欺凌弱者特有的快意,“在这里,你就是一堆臭肉!凯多老大和大蛇将军仁慈,才赏你一口饭吃!别不识抬举!”
克洛克达尔咬紧牙关,下颌线绷得像铁块。海楼石不仅剥夺了他的能力,也极大削弱了他的体能,让他甚至无法轻易扭断眼前这肥猪的脖子。他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压抑的咆哮,但最终,只是将所有的怒火灌注到手臂,更加用力地抡起镐头,重重砸在坚硬的岩壁上!
砰!
火星四溅,碎石崩飞。一声闷响,像是在回应看守的侮辱,又像是在宣泄无处安放的暴怒。
看守似乎满意于这种无声的屈服,嗤笑一声,骂骂咧咧地走向下一个目标。
克洛克达尔的目光阴冷地扫过不远处。
那里,达兹·波尼斯——他曾经的得力部下,快斩果实能力者Mr.1,同样在沉默地挖掘。波尼斯的光头上布满汗珠,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如钢铁般贲张,每一次挥镐都带着一种精准而高效的力量感。即使能力被禁,他本身也是顶尖的杀手和战士,体力远超常人。但他的沉默,比任何抱怨都更显沉重。那双锐利的眼睛偶尔抬起,与克洛克达尔的目光短暂交汇,里面没有屈服,只有冷静的等待和绝对的忠诚。他在等待他的社长的命令,即使身处地狱。
更远些的地方,则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
“呜哇——好痛!好痛啊!人妖也是有人权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朵娇花!”
冯·克雷尖叫着,声音带着哭腔。他比克洛克达尔和波尼斯都要狼狈得多,模仿果实在这种环境下毫无用处。他原本鲜艳的天鹅绒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污泥,脸上妆容花得一塌糊涂。他一边哭哭啼啼地抱怨命运不公,一边有气无力地挥着矿镐,动作慢得令人发指。
“闭嘴!死人妖!吵死了!”看守毫不留情,皮鞭再次带着破空声抽下,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新的血痕。
“呀!!奴家不会放过你的!”冯·克雷疼得跳脚,却只能无力地咒骂。
克洛克达尔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活宝,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没有说话。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出了这阴暗的矿坑,飞向了那片他曾纵横捭阖的大海。
他想起那个巨大的、如山岳般的身影。那个在海军本部马林梵多的顶上战争后,在他被海军严密押送的途中,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轻易击溃押送舰队,然后将他一巴掌拍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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