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谷寂静,能极大削弱感知。这绝壁下的浓雾或许另有乾坤!果果说过,白水彝的先祖熟悉这里,或许下面有我们不知道的生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他看向叶纤翎:“叶姑娘,还有没有能制造混乱或短暂致盲的东西?”
叶纤翎快速翻找:“还有最后一枚‘闪光雷’和一小包‘迷魂散’!”
“好!听我号令!”陈龙眼神决绝,“李啸、小顺,准备用藤蔓先行下探!其他人,等我信号,一起向后突围,跳下绝壁!”
就在黑苗蛊师即将催动血蛊的瞬间,陈龙猛地大吼:“就是现在!”
叶纤翎奋力将“闪光雷”掷向黑苗队伍前方!“轰!”一声巨响,刺目的白光爆发,暂时剥夺了所有敌人的视觉!
与此同时,李啸和小顺如同猿猴般抓住几条粗壮的古老藤蔓,毫不犹豫地向绝壁下滑去,身影瞬间被浓雾吞噬。
“跳!”陈龙扶起鲁承宗,杨小云和另一名镖师架起漆柔,叶纤翎洒出“迷魂散”阻碍追兵,幸存的众人怀着最后的希望,纵身跃向那未知的、被浓雾笼罩的深渊!
黑苗老妪视觉恢复,只看到祭坛内空空如也,以及绝壁边缘晃动的藤蔓。她气得暴跳如雷,冲到崖边,只见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隐约传来几声落石的声响。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跑不远!”老妪怒吼,命令手下寻找路径下崖。
下坠的过程短暂而漫长。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体被湿冷的浓雾包裹,失重感攫住了每一个人。陈龙死死抓住鲁承宗,另一只手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杨小云和那名镖师紧紧护着漆柔,叶纤翎则不断抛出一些细小的药丸,它们在雾气中爆开,产生微弱的缓冲气流。
幸运的是,绝壁并非完全垂直,上面布满了虬结的古老藤蔓和突出的岩石。李啸和小顺先行下落,不断用匕首削断过于脆弱的藤蔓,并发出短促的呼哨声指引方向。众人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过往的训练,不断在藤蔓和岩石间碰撞、减速、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十几息,却仿佛一生般漫长。
“噗通!”“哗啦!”
众人先后落入了一片冰冷的水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头晕目眩,口鼻瞬间被灌入带着浓重土腥味和腐烂水草气息的液体。
这里似乎是一个深潭,位于绝壁底部。水极其寒冷,刺骨冰寒瞬间驱散了部分疲惫和恐惧。众人挣扎着浮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污水。
“清点人数!快!”陈龙抹去脸上的水,焦急地喊道,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
“李啸在此!”
“小顺没事!”
“鲁爷在这!”
“漆柔姑娘还好!”
“叶姐姐和我在一起!”杨小云的声音带着喘息。
……
一番混乱的回应后,令人稍感安慰的是,跳下来的人似乎都在,虽然个个狼狈不堪,伤势加重,但至少暂时摆脱了黑苗的直接追杀。
陈龙环顾四周。这里的光线极其昏暗,只能勉强视物。他们所在的这个水潭面积不小,水质黝黑,看不到底。水潭一侧是他们坠下的陡峭崖壁,长满了滑腻的苔藓和藤蔓。而另一侧,则是一片向黑暗中延伸的、布满巨大鹅卵石的浅滩,更远处,则是幽深不知通往何处的洞穴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水汽、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沉寂的气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名镖师颤抖着问道,声音在洞穴中引起轻微的回音。
果果趴在浅滩一块大石上,惊魂未定地打量着四周,小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莫名的熟悉感:“这里……好像是……‘哑谷之眼’?阿嬷的歌里提到过,哑谷最深处,有水通幽冥,是山神洗眼睛的地方……但阿嬷说这里早就被落石封死了,没人能进来……”
“幽冥?”众人心头一凛。
漆柔被搀扶到浅滩干燥处,她虚弱地靠坐在石头上,仔细感知着周围,片刻后,轻声道:“此地气息……虽阴寒,却并非邪秽,反而有种……万古不变的沉静。地脉在此处似乎汇聚又深藏,那股‘痛’的躁动在此变得极其微弱。或许……我们误打误撞,进入了一处封印的‘安全区’?”
这时,负责警戒的李啸和小顺从水潭边和洞穴入口处返回。李啸低声道:“水潭是死路,崖壁湿滑难以攀爬。洞穴很深,里面有风,说明可能有其他出口。但里面……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
小顺补充道:“我听到洞穴深处好像有……滴水声,还有……一种很轻很轻的沙沙声,不像虫子。”
唯一的出路,似乎就是眼前这个幽深莫测的洞穴。
鲁承宗经过冰冷的潭水一激,反而清醒了些,他忍着剧痛道:“妈的,没被黑苗的虫子咬死,也没摔死,总不能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困死!有路就走!老子倒要看看,这鬼地方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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