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提过往,与书重合
在那破庙之中,四周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在庙梁间穿梭。我和鲁智深暂且安身,等待着戴宗的消息。这等待的时光,略显漫长,鲁智深靠在墙边,百无聊赖之际,目光飘向远方,像是陷入了回忆,突然开口道:“林贤弟,俺跟你说,当年在渭州,发生过一件事,你想必也有所耳闻,便是俺拳打镇关西那档子事儿。”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不知跟书中所写是否一样?’ 赶忙凑上前去,“鲁师兄,我确实听闻过此事,江湖上都传遍了,说鲁提辖三拳就打死了那恶霸镇关西。只是这传闻有真有假,我正想听听真正的鲁提辖是不是真有这般神勇,师兄快与我讲讲其中详细经过。”
鲁师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自豪,端起水袋猛灌一口,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述起来:“林贤弟,那时候俺在渭州小种经略相公手下当差。渭州城里有个叫郑屠的泼皮,本是个杀猪卖肉的,却自恃有些蛮力,又使了些银子,结交了些狐朋狗友,便自称镇关西,在那集市上欺行霸市。他强占民女,讹诈商户,无恶不作,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呐。”
我皱着眉头,心中已然明白这跟之前看的书里写的相差无几,看来我是真的穿书了,也不由升起一股怒火,说道:“这等恶霸,着实可恨!鲁师兄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决定出手教训他的呢?”
“那日,俺与史进兄弟、李忠兄弟在酒楼喝酒,正喝得畅快,却听到隔壁阁子里有女子哭泣。俺这脾气你是知道的,当下就不耐烦了,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酒保过来询问,俺让他把那女子唤来,问明缘由。那女子名叫金翠莲,她和父亲来这渭州投亲不着,盘缠用尽,这郑屠强媒硬保,要了她的身子,写了三千贯文书,可实际上一文钱也没给,虚钱实契。不到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将金翠莲赶了出来,还追着他们要那三千贯钱。父女俩没办法,只能在这酒楼卖唱还钱,想起这些伤心事,才哭了起来。”
我握紧拳头,心想“这也是真实的”,怒道:“这郑屠如此恶行,简直天理难容!鲁师兄侠义心肠,定不会坐视不管。”
鲁师兄重重地点了点头,“俺一听这事儿,肺都要气炸了。当下就给了金氏父女些盘缠,让他们收拾包裹,准备次日离开这是非之地。俺本想着,等他们走后,再去找那郑屠算账。第二日,俺先去客店,打发金氏父女先走,怕店小二阻拦,俺就拿条板凳,在店门口坐了两个时辰,等他们走远了,俺才起身去找郑屠。”
我忍不住问道:“鲁师兄这心思也甚是细腻,那后来呢?见到郑屠后又是如何?”
鲁智深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道:“俺到了他那肉铺,见郑屠正坐在里面。俺寻思着,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得先消遣他一番。俺就跟他说,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都要剁成末儿。郑屠不知俺的用意,只当是俺要打酒的主顾,便叫伙计动手。俺又说,不要那等腌臜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郑屠没法,只得自己动手。这十斤精肉臊子切完,累得他满头大汗。”
“哈哈,哈哈哈哈,鲁师兄这一招,可真是妙,先让这郑屠吃些苦头。那后来呢?”我不禁笑道
“郑屠切完精肉臊子,俺又说,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剁成臊子。郑屠有些不乐意了,问道:‘确定不是特地来消遣我?’俺瞪起眼,说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郑屠没办法,又强忍着切那十斤肥肉臊子。等这肥肉臊子切完,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俺接着又说,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郑屠这下终于忍不住了,抄起一把剔骨尖刀,跳将起来,说道:‘你到底要怎地?’俺早有准备,就等着他动手,当下就说:‘要打洒家,俺便和你厮打!’”
我听得热血沸腾,“鲁师兄这一番操作,可把郑屠气得不轻,那接下来这一架肯定打得十分精彩!”
“那郑屠拿着尖刀就冲俺扑来,俺往旁边一闪,顺势就抓住他的腕子,只一扭,就把那把尖刀夺了过来,扔在一边。俺提起拳头,照着他鼻子就是一拳,只打得他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这郑屠哪里肯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俺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眼眶际眉梢,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来。”
‘这家伙什么情况啊,怎么鲁师兄的台词都和书中一模一样’ 这么神奇的吗?
忍不住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好!这郑屠作恶多端,早该受到这般教训!只是不知第三拳又是如何?”
鲁师兄神色一凛,“这第三拳,俺看他还在挣扎,心中怒火更盛,便照着他太阳穴狠狠打去。只觉得那郑屠似做了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眼见着他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动弹不得。俺寻思着可能出了人命,担心吃官司,又没人给送饭,便一边骂他诈死,一边大踏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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