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搬进公寓的第三天，清晨七点半就站在了陆氏集团楼下。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裹紧了米色风衣。抬手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新消息——冷战的这几天，陆时衍没再发过一条信息，也没打过一个电话，只在第二天清晨，她下楼扔垃圾时，瞥见了停在街角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她知道，那一定是陆时衍。
她没主动上前，甚至刻意加快了脚步绕开。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网上那些模糊的照片、女助理挽着他手臂的画面，再加上绑架事件留下的阴影，让她既委屈又不安。她怕的不是陆时衍身边有莺莺燕燕，而是怕自己始终是他世界里的“附属品”，是随时可能被危险波及的软肋，而不是能与他并肩的人。
深吸一口气，苏软推开公司大门。前台小姑娘看到她，眼神有些闪烁，原本热情的招呼卡在喉咙里，只尴尬地笑了笑：“苏秘书，早。”
苏软点头回应，心里清楚，自从陆氏陷入危机、她又和陆时衍闹冷战的消息传开后，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以前大家看在陆时衍的面子上，对她毕恭毕敬，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现在风向变了，那些原本就嫉妒她“一步登天”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电梯里，恰好遇上了市场部的张经理和他的助理。张经理是公司的老员工，仗着资历深，一直不太看得惯苏软这个“空降”的总裁秘书，以前有陆时衍护着，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刁难，现在见两人闹掰，态度立刻变得傲慢起来。
“苏秘书，这几天没来上班，是跟着陆总去处理‘私人事务’了？”张经理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不过看这架势，好像是被‘扫地出门’了？也是，陆总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身边留着个只会端茶倒水的秘书，不如换个能帮他应酬、拓展人脉的得力助手。”
他的助理在一旁附和着笑：“张经理说得对，听说新来的林助理不仅长得漂亮，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精通三国语言，上周陪陆总去见海外客户，可是帮了大忙呢。”
“可不是嘛，”张经理故意提高了音量，“人家林助理不仅能力强，还懂得体谅老板，知道陆总最近压力大，特意学了煲汤，每天变着花样给陆总送爱心餐，哪像某些人，除了会撒娇卖萌，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苏软心上。她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张经理，我的工作能力如何，陆总心里有数，就不劳您费心了。至于陆总的私人生活，更是与您无关。”
“哟，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张经理嗤笑一声，“苏秘书，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主动辞职算了。现在公司上下都在传，你和陆总已经分手了，你再赖在这里，不仅自己尴尬，也让陆总为难，不是吗？”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正好到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苏软不想再和他们纠缠，拎着包快步走了出去，身后还传来张经理和助理的窃笑声，那些刺耳的话语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让她鼻尖一酸，差点掉眼泪。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有工作要做，不能被这些流言蜚语影响。
推开自己的办公隔间，苏软愣住了——桌面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件，比她平时一周的工作量还要多。更过分的是，有些文件上还沾着咖啡渍，甚至有几张纸被撕得参差不齐。
隔壁隔间的同事看到她，赶紧低下头假装忙碌，不敢与她对视。苏软心里清楚，这一定是张经理搞的鬼。市场部原本就有部分报表需要汇总后交给总裁办公室，以前都是按时按点、整整齐齐地送过来，现在却故意刁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堆给她。
她咬了咬唇，没有发作。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必须把这些文件整理好，不能让别人看笑话，更不能让陆时衍觉得，没有他的保护，她就什么都做不了。
坐下来，苏软开始分门别类地整理文件。咖啡渍沾在纸上，字迹有些模糊，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尽量不损坏文件内容；被撕碎的纸张，她需要一张张拼凑起来，再用胶带粘好。深秋的办公室里并不热，但她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也因为长时间整理文件变得有些僵硬。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中午。同事们陆续去餐厅吃饭，整个办公区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苏软敲击键盘的声音。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舍不得停下来——这些文件必须在下午三点前整理好，交给陆时衍过目，否则就会影响后续的工作进度。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苏软以为是工作电话，随手接起：“你好，总裁秘书办公室。”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语气傲慢又刻薄：“苏软是吧？我是林薇薇，陆总的临时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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