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盯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招聘邮件，指尖悬在鼠标上，半天没敢点进去。
邮件是行业内赫赫有名的锐科集团HR发来的，标题直白又诱人——“年薪百万+股权分红，诚邀苏软女士出任总裁助理”。
百万年薪，比她现在的薪资翻了整整五倍，更别提附带的一线城市核心地段住房补贴和每年两次的海外进修机会。作为刚毕业没多久、还在总裁秘书岗位上摸爬滚打的职场新人，这样的条件简直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她晕乎乎的。
她偷偷瞥了眼斜对面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心脏砰砰直跳。陆时衍还在里面开视频会议，低沉的嗓音偶尔透过门缝飘出来，带着惯有的冷冽威严。
这半个月来，自从年会那晚陆时衍当众告白，又给了她“适应期”后，两人的关系就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里。他没再逼她表态，却用各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渗透她的工作和生活——总裁办公室角落多了个堆满草莓软糖、芒果干的小架子，说是“公司福利”；她加班时，他总会“恰好”也留在公司，递过来的热可可温度永远刚好；就连递文件时，他指尖不经意的触碰，都带着让她脸颊发烫的灼热感。
苏软心里不是没有波澜，可面对陆时衍那样身份显赫、心思深沉的男人，她总忍不住胆怯。她怕自己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猎物，怕这份掺杂着上下级关系的暧昧，最终会落得一地鸡毛。
锐科集团的橄榄枝，像是给了她一个退路，又像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题。
“在看什么？”
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苏软吓得手一抖，鼠标差点滑落在地。她猛地抬头，撞进陆时衍深邃的眼眸里，他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会议，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没、没什么！”苏软慌忙关掉邮件页面，脸颊涨得通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就是……一些工作邮件。”
她的反应太过反常，陆时衍眼底掠过一丝探究。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带着让她心悸的压迫感：“是吗？我怎么看到‘锐科集团’四个字？”
苏软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实力也太好了吧！
“是、是他们发来的招聘邮件，我……”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不知道该说自己没兴趣，还是该坦白邮件里的诱人条件。
陆时衍直起身，伸手敲了敲她的电脑屏幕：“打开看看。”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可苏软却莫名觉得压力山大。她咬了咬唇，还是乖乖点开了邮件，重新调出那份招聘信息。
陆时衍的目光扫过邮件内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百万年薪？股权分红？住房补贴？锐科这是下了血本，专门冲着他的秘书来的？
他想起前几天听助理汇报，锐科的总裁赵天成最近频频在公开场合放话，说要从盛世集团挖走“核心人才”，当时他还没当回事，没想到对方的目标竟然是苏软。
是觉得他的人好欺负，还是觉得他盛世集团缺这点钱？
陆时衍的手指轻轻搭在苏软的办公桌上，指节微微用力，桌面发出轻微的闷响。他看着苏软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样子，心里的醋意翻涌，却故意板着脸，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条件不错，比在我这儿待遇好太多了。”
苏软连忙摇头：“我没有要去的意思！陆总，我就是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会突然联系我……”
“怎么不会？”陆时衍打断她，眼神锐利地盯着她，“我们苏秘书这么优秀，业务能力强，人又乖巧，自然有人抢着要。”
他的话听着像是夸赞，可苏软却莫名觉得不对劲，尤其是他那句“人又乖巧”，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就在这时，陆时衍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起电话：“赵总，稀客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油腻的男声：“陆总，好久不见，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个事。”
“哦？赵总何事指教？”陆时衍靠在办公桌上，目光始终锁在苏软脸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是关于你那位秘书苏小姐，”赵天成的声音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我很欣赏她的能力，已经向她发出了邀请，年薪百万，外加股权分红，陆总，你可别舍不得放人啊。”
苏软听到这话，脸颊更红了，恨不得捂住耳朵。这位赵总也太直接了吧，竟然直接打电话给陆时衍“要人”，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
陆时衍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语气却依旧平静：“赵总觉得，我的人，是用钱就能挖走的？”
“陆总这话就见外了，”赵天成笑道，“商场上没有永远的下属，只有永远的利益。苏小姐跟着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跟着我，几年就能实现财富自由，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陆时衍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苏软泛红的脸颊上，语气突然变得暧昧，“赵总恐怕不知道，苏秘书在我这儿，能得到的东西，是你给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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