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已经忙碌起来。船工、搬运夫、商贩、巡查看守……人来人往,喧嚣嘈杂。三号仓是最大的仓库之一,门前空地宽敞,此刻已停了几辆载货的马车。
沈琛就站在仓库门口。
他今日穿得格外齐整,靛蓝官服一尘不染,断水刀悬在腰间,刀身擦拭得雪亮。见夏幼薇到来,他上前行礼,笑容得体:“侯爷准时。”
“沈大人准备得如何?”夏幼薇下马。
“饵已入水。”沈琛侧身,指向仓库内,“周璠的人,半个时辰前已经到了,正在‘验货’。那批货……是昨夜从黑沙帮暗舵起出来的,真正的赈灾粮,掺沙的那批。”
夏幼薇眸光一闪:“你想让周璠亲自坐实倒卖赈灾粮的罪名?”
“不仅如此。”沈琛微笑,“那批粮里,我还加了些‘料’——几封周璠与北蒙部落首领的密信原件,就藏在米袋夹层里。只要他开袋验货,人赃并获。”
够狠。
夏幼薇深深看了他一眼:“仓库里有多少人?”
“周璠带了二十名贴身护卫,都是高手。另外,码头各处还有他布置的五十名弓弩手,埋伏在货堆和船舱里。”沈琛语气平静,“我这边,有三十名衙役,加上侯爷的亲卫,人数相当。”
“弓弩手交给我的人。”夏幼薇对赫连绝使了个眼色。
赫连绝会意,悄然退去。
沈琛看了一眼赫连绝的背影,忽然低声道:“侯爷那位异色眼睛的护卫,功夫不错。可惜……心太软。”
夏幼薇一怔。
沈琛却已转身,面向仓库大门,扬声道:“周大人!镇北侯莅临巡视,还不出来迎接?”
仓库内安静了一瞬。
随后,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着锦袍、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二十名黑衣护卫。他正是周璠,九千岁义子,漕运司从五品郎中。
周璠脸上带着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他目光扫过夏幼薇,最后落在沈琛身上,声音尖细:“沈大人,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下官正在查验漕粮,您带着侯爷来,莫不是……怀疑下官有什么不轨?”
沈琛笑容不变:“周大人说笑了。只是侯爷北巡,关心民生漕运,特意来看看。正好,这批漕粮是发往北境的军粮,侯爷亲自验看,也是应当。”
周璠眼神一冷。
军粮?
他接到的消息,明明是说这批是赈灾粮,怎么变成军粮了?
但话已出口,他无法反驳,只得强笑:“原来如此……那,侯爷请。”
夏幼薇迈步走入仓库。
仓库内堆满了麻袋,米香混杂着尘土气。二十名黑衣护卫分散在四周,手按刀柄,眼神警惕。
沈琛走在夏幼薇身侧,忽然伸手,拍了拍身边一口麻袋。
“周大人,这袋米,似乎不太对劲。”
周璠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沈大人何出此言?”
沈琛抽出短刀,唰地划破麻袋——
白米哗啦流出。
同时流出的,还有几封被油纸包裹的信件。
周璠脸色大变!
沈琛已弯腰拾起信件,抖开油纸,朗声念道:“‘北蒙左贤王台鉴:所许弩机百具,已由漕船夹带北上,抵达后以狼烟为号……’周大人,这信上的印鉴,是您的私章吧?”
“你陷害我!”周璠厉喝,“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贼!”
二十名黑衣护卫瞬间拔刀!
几乎同时,仓库外传来密集的弓弦震动声和惨叫声——赫连绝已经动手了!
仓库内,沈琛断水刀已出鞘,刀光如雪,瞬间劈倒最先冲上来的两人。他护在夏幼薇身前,声音冷静:“侯爷,退后!”
夏幼薇却已抽出腰间软剑。
战斗,一触即发。
而仓库外的高处茶楼上,北音坐在窗边,手按琴弦,指尖冰凉。
他望着码头方向,听着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心跳如鼓。
《破阵乐》尚未响起。
但风雨,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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