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燃的灯,弯腰添水时低声道:“姑娘好眼光。三年前的陈茶确实有,只是被虫蛀了些,得仔细挑拣才能喝。” 他将茶杯往苏瑶面前推了推,声音压得更低,“比如东跨院那本被虫蛀的《千金方》,就藏着不少好东西,只是得小心翻看,别让虫蛀的地方掉下来。”
苏瑶的心跳骤然加速,像要跳出嗓子眼。他果然知道《千金方》!而且还暗示《千金方》被虫蛀了,里面藏着秘密!
“被虫蛀了就可惜了。” 苏瑶的声音依旧平静,夹起颗瓜子慢慢嗑着,瓜子壳落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我最近在找一位故人,姓陈,是三年前瑶光院的账房先生,不知老丈有没有见过?听说他对账目很在行,能从一堆乱账里找出问题。”
老仆直起身,掸了掸灰布褂子上的茶渍,动作慢悠悠的:“陈先生啊,听说他后来去了南方,说是那边的账房缺人,能赚大钱。上个月托人捎回封信,说在那边得了场大病,怕是…… 活不成了。”
苏瑶捏着瓜子的手指猛地收紧,瓜子壳应声而碎,碎渣落了满桌。陈先生死了?又是 “大病”?这未免太巧合了,巧合得像有人刻意安排!
“那可真是可惜了。” 苏瑶将碎瓜子壳放在桌上,摆成个 “账” 字的形状,声音里带着惋惜,“我还想向他打听些旧事呢,比如…… 当年瑶光院的账目,到底是谁在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仆的目光在 “账” 字上停了片刻,像在研究什么,转身要走时留下句话:“有些账目见不得光,早就被人烧了。不过…… 灰烬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些没烧干净的纸片,拼凑起来,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苏瑶看着老仆下楼的背影,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老仆的话里藏着深意 —— 陈先生的死有蹊跷,母亲的账册可能被烧了,但或许还有残片留下,而那些残片,就是解开母亲死因的关键。
而这一切,慕容轩显然都知道。他像个站在高处的棋手,将所有棋子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又不直接说出答案,只是一步步引导她往前走,看她能否跟上他的步伐。
离开闻香茶楼时,暮色已经开始四合,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苏瑶走在青石板路上,腰间的淬毒匕首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冰凉的触感让她保持清醒。她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也越来越危险,像走在薄冰上,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那位靖王爷,到底是敌是友?他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想利用自己对付皇后,还是另有所图?
回到瑶安堂,青禾正在灯下煎药,药香漫了满室,带着股苦涩的暖意。见苏瑶回来,她连忙迎上去,银镯子叮当作响:“小姐,您可回来了!赵虎刚才来送消息,说查到陈先生的下落了 —— 他根本没去南方,而是…… 而是三年前夏天就死在牢里了,说是犯了盗窃罪,偷了相府的银子!”
苏瑶的脚步顿住,果然和老仆说的不一样。看来,慕容轩是故意试探她,看她会不会轻信消息,会不会自己去核实,看她是否有资格成为他的盟友。
“我知道了。” 苏瑶脱下湖蓝色衣裙,换上月白棉袍,声音平静无波,“青禾,准备笔墨,我要再写封信。”
青禾铺开宣纸,看着苏瑶在灯下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春蚕在啃食桑叶。这一次,苏瑶写得很慢,仿佛在斟酌每个字,每个笔画都力透纸背。
写罢,她将信纸折成极小的方块,塞进个掏空的莲子里,莲子的外壳很坚硬,正好能保护里面的信纸。她递给青禾:“明天让王二送到闻香茶楼,就说…… 莲子羹里的莲子,要选没虫蛀的,若是有虫蛀的,得把虫子找出来,看看是从外面爬进去的,还是从里面长出来的。”
青禾接过莲子,郑重地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王二,让他一字不差地传到。”
看着青禾将莲子藏进药箱的夹层里,苏瑶走到窗边,推开条缝隙。夜色像墨汁般浓稠,相府的方向灯火点点,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藏在黑暗中。
她知道,自己和慕容轩的这场试探,才刚刚开始。而这场游戏的赌注,是她的复仇之路,甚至可能是她的性命。
但她别无选择。为了母亲,为了真相,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只能纵身跃下,在坠落中寻找生机。
窗棂外的月光,终于挣脱云层的束缚,洒下来,照亮了诊室里整齐排列的药材,也照亮了苏瑶眼底的坚定。她知道,无论慕容轩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利用这份力量,像走钢丝一样,在危险中一步步揭开那些被掩埋的秘密。
而那柄藏在腰间的淬毒匕首,不仅是防身的武器,更是她与慕容轩之间,一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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