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嗵嗵嗵。
沉闷的敲击声突兀地炸响在车厢里,既没有穿透复合钢装甲的厚重钝感,也不像是车内物件碰撞的脆响,反倒像直接敲在人的心底,竟与胸腔里的心跳声渐渐同步。
每一下震颤都顺着神经蔓延,攥得心脏发紧,太阳穴突突直跳,连牙床都跟着发麻。
“野哥……”
白荼浑身的兔毛瞬间炸成蓬松的球,红宝石般的瞳孔里盛满惊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他毛茸茸的爪子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银狐沙鹰,指尖却抖得连枪柄都握不稳。明明清楚声音不在车内,可一股“必须找到声源”的冲动像藤蔓般缠紧心脏,逼得他忍不住想低头查看座椅底、想扒开车载冰箱的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混乱。
“不要去找声音来源!”
林野猛地一声低喝,像一道惊雷劈碎车厢里的诡异氛围。
他死死按住白荼的肩膀,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得吓人。
最棘手的情况出现了,击杀雪女的人明明是他,可这雪女竟绕过他,径直缠上了白荼!
这种看得见却无法直接干预的无力感,让他的情绪有些抓狂。
“小……白~”
陡然,一道飘忽的女声响起。
那声音又轻又软,像浸了雪水的棉线,轻轻蹭过耳膜,却偏偏带着勾魂的力道,不是从耳朵听来的,而是直接“响”在白荼的意识里,像有人趴在他的思维边缘,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呢喃,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
“野哥?祂好像在叫我……”
白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兔耳死死贴在脑门上,连呼吸差点都忘了。
下一刻,那声音逐渐清晰,竟哼起了不成调的童谣,节奏慢悠悠的,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白荼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血腥画面:自己的兔耳正被一双冰冷的手攥住,尖锐的冰刃贴着手腕的皮肤划过,鲜血滴在雪地里,瞬间凝成暗红色的冰珠。那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能感觉到手腕传来的刺痛,能闻到血腥味里混着的雪气。
“扒了皮,剁了块,放在锅里炒个菜,加上水,盖上盖,出锅之前撒香菜……”
童谣的音调陡然变得欢快,女声里还添了几分甜腻的笑意,像在描述一道寻常的家常菜,可车厢里的温度却骤降。
白荼面前的显示屏突然跳成乱码,原本稳定在10℃的暖意瞬间被抽走,车窗内壁的冰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最终竟凝结成一只兔子的轮廓——皮毛被剥得干干净净,血肉模糊的躯体被切成小块,摆在虚拟的餐盘里,旁边还放着一把沾着冰碴的菜刀。
“端个碗,拿双筷,张起嘴来尝一块,盐不咸,味不淡,真是美味下酒菜。”
最后一句落下时,白荼浑身兔毛炸得更蓬,喉咙里挤出半声压抑的尖叫,双手还没来得及捂眼,意识里的画面已猛地拉近 —— 那道白裙帷帽的身影正缓缓走近,帷帽下的脸先是模糊的白,接着渐渐浮现出熟悉的轮廓—— 是雪莉店长!
那个总给他烤胡萝卜蛋糕、会摸他兔耳说‘小白真乖’的妈妈!
可下一秒,雪莉的嘴角裂到耳根,眼睛里嵌满冰晶,手里还握着那把沾着冰碴的菜刀,和显示屏上的兔子冰雕旁的菜刀一模一样!“小白,来吃蛋糕呀……”熟悉的声音裹着寒意传来,白荼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双手死死捂住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
“别看祂!集中精神!保持清醒!”
林野厉声喝止,同时猛地伸手按住试图将银狐沙鹰枪口塞进嘴里的白荼。
他能清晰感觉到,雪女的力量正在入侵白荼的思维,那些血腥的画面不是幻觉,是祂试图“植入”的认知——就像求生系统篡改土着记忆那样。
白荼的兔耳死死贴在脑门上,浑身抖得像筛糠,泪水从指缝里溢出,混着冷汗浸湿了衣襟。
那道植入意识的童谣还在循环,他的嘴唇无意识地哆嗦着,反复念叨着“不要……别割我的耳朵……”的呓语。
更不妙的是,他的体表竟然浮现出一道道冰晶,从兔耳往下蔓延,皮肤下的血管像冻住了一般,连温度都在飞速下降,仿佛真的有一双无形之手正在攥着他的兔耳,要将他彻底冻成冰雕。
这一瞬,林野猛然记起前世那些遭遇雪女的旅行者下场。他们最后的画面里,无一例外都是栩栩如生的冰雕。原来,祂就是这样狩猎的,先以恐惧瓦解意志,再用极寒冻结躯体。
白荼指缝里漏出的余光只敢盯着车厢地板的冰纹,那些冰纹像极了刚才显示屏上兔子尸体的切口,歪歪扭扭地爬向脚尖。
野哥说‘不看、不想、不回忆’就是安全的,可太阳穴突然突突跳起来,像有根冰针裹着寒气往脑子里钻,连呼吸吐出来的白汽都带着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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