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贺我王!贺我大汉!”
以丞相谢允为首,所有文武百官全都跪下叩拜,山呼千岁的声音响彻大殿。
这个消息很快以王令的形式传遍了整个汉国。
在江西、江淮的屯田军营里,正在操练的士兵们听到教官宣读王令,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欢呼声。
淮南屯田军第一军的王二狗正在练习刺杀,听到“王后有喜,汉室有后”的消息,他激动的一把将长矛插进地里,和身边的兄弟们抱在一起大笑起来。
在建康城郊的豫章书院,这个消息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青年秀才陆明,正和其他学子一起绘制抚州舆图。当讲堂外传来消息,整个绘图室的学子都激动起来。他们都清楚,“国本”二字对一个王朝意味着什么。
“储君定了,天下就归心了!我大汉的根基稳了!”有学子激动得把手里的炭笔扔向空中。
陆明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用朱砂笔在刚画完的地图上,代表都城建康的位置,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在更远的地方,那些还忠于后梁的郡县和还在观望的势力,当静安司的探子把消息传回去时,都感到了一股寒意。这个在长江以南崛起的新王国,不仅兵强马壮,财政独立,人心归附,现在连合法的继承人都有了。
所有人都知道,天下的局势要变了。
当晚,栖凤殿里温暖如春。
刘澈让所有人都退下,自己一个人半跪在床边,把耳朵轻轻贴在钱元华还很平坦的小腹上,屏住呼吸听着。
“你听,能听见吗?”钱元华脸上满是温柔,她轻轻抚摸着丈夫的头发,柔声问。
“听不见。”刘澈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但他一定在里面,对吧?”
“嗯。”
“元华,”刘澈抬起头,握住妻子的手,轻声说:“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钱元华笑着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能陪着你,看你把心里的想法一件件实现,看这片土地因为你变得更好,是我此生幸运的事。”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夫君,我有个请求。”
“你说。”
“等孩子出生,我希望……你能让他多读些书。不光是兵法谋略,也要读圣贤的文章,了解百姓的疾苦。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像你一样的英雄,但更希望他,能做一个比你更仁慈的君王。”
刘澈沉默了。他看着妻子清澈又充满希望的眼睛,过了很久,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江山,是打出来的,沾了太多的血。
他再次把脸贴在那温热的小腹上。这一次,他好像真的听到了,那一下下微弱但有力的声音,像是心跳。
这是他血脉的延续,是他霸业的未来,也是这个叫“汉”的新生王国,永不停歇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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