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旧仓库到医院的三条街，林风走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慢。
赤雾被管控区的滤毒网挡在外侧，街头的应急灯泛着冷白的光，照在地面的金属碎渣上，反射出细碎的光点。可林风的混沌感知里，这些光点之下，藏着至少五处“异常”——街角的废弃自动贩卖机里，嵌着一枚微型“能量探测器”，镜头正对着他的方向；穿着蓝色防护服的清洁员，看似在清扫路面，手里的扫帚杆却藏着信号发射器，每走三步就会轻轻敲击地面，传递他的位置；甚至连远处楼顶的避雷装置，都被改装过，顶端的金属球里，藏着特事局最新的“红外热成像仪”，能穿透他的作战服，记录他的体温和能量波动。
“从仓库出来就跟上了。”林风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掌心的金银色流光被他死死压制在皮肤下。他知道，这些监控不是普通的“例行巡逻”——毒盟探子刚被他吓跑，特事局就立刻加强了对他的管控，显然是担心他和毒盟私下接触，更担心他的“混沌噬体”失控。
他故意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两侧是废弃的居民楼，墙体上布满了赤雾侵蚀的黑痕，窗户里没有任何光亮，只有风穿过楼道的呜咽声。刚走进巷口，身后的“清洁员”就停下了脚步，转而守在巷口的另一端，而巷尾的阴影里，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悄探出头，是特事局的便衣探员，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能量记录器”。
“连小巷都封死了。”林风的心里泛起一丝寒意。他能感觉到，自己像一只被关进玻璃罩的虫子，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逃不出特事局的视线。这种“无形的囚笼”，比面对腐骸时的生死危机更让人压抑——腐骸的威胁是看得见的，而特事局的监控，却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却又抓不住摸不着。
他沿着小巷走到尽头，巷尾的探员立刻缩回阴影里，转而绕到居民楼的另一侧，继续跟踪。林风没有拆穿，只是加快脚步，朝着医院的方向走——现在，只有母亲的病房，能让他暂时放下警惕，哪怕病房里，也未必安全。
医院的特护区门口，原本只有一名守卫，现在增加到了三名。他们穿着特事局的黑色作战服，肩上的徽章比普通队员更亮，是“特殊管控队”的标识，专门负责监视“高风险噬毒者”。看到林风走来，三名守卫同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审视，其中一人拿出一个银色的“身份核验器”：“林先生，例行身份核验，还有……请配合进行能量波动检测。”
林风将手放在核验器上，仪器屏幕亮起“身份确认”的绿色字样。可当他准备进行能量检测时，却故意放慢了动作——他能感觉到，核验器的侧面，藏着一枚微型“基因采样针”，只要他的手指再靠近一厘米，就会被悄无声息地采集血液样本。
“怎么了？林先生？”守卫的眼神变得警惕，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脉冲枪。
“没什么。”林风的手指微微偏斜，避开了采样针的位置，同时释放出一缕极淡的火焰能量——不是混沌能量，而是之前觉醒的火焰元素，“最近能量不太稳定，怕影响检测结果，先稳定一下。”
守卫们对视一眼，没有怀疑。火焰能量的波动在特事局的记录里有存档，属于“可控范围”。他们收回核验器，侧身让开道路：“进去吧，探视时间还有四十分钟，结束后请及时离开，不要在特护区逗留。”
林风走进特护区走廊。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比上次更多，每隔五米就有一个，镜头全部对准走廊中央，没有任何死角。他走到302病房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到母亲正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似乎在睡觉，身上的输液管连接着“病毒清除仪”，仪器屏幕上显示“病毒残留指数：12%”，比上次更低了。
他推开门，脚步放得很轻。刚走到病床边，就听到母亲的呼吸变得轻微急促，眼皮也微微颤抖，像是被惊醒了。
“妈？”林风的声音放柔，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还是温热的，指尖的触感和他的皮肤很像，都带着一丝淡淡的能量波动——这是他之前忽略的细节，现在想来，母亲体内的“异常能量”，或许和他的混沌噬体，真的有某种关联。
母亲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在看到林风时，闪过一丝光亮。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林风的手背，目光落在他的胸口——那里，是黑色金属盒的位置。
林风心里一动。母亲似乎知道金属盒的存在？他刚想追问，却突然感觉到，病房天花板的通风口处，传来一丝极淡的“电流声”——是微型监控设备的运转声！特事局竟然在母亲的病房里，也安装了监控！
“妈，我给你带了营养补充剂，医生说对你恢复有好处。”林风赶紧转移话题，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营养液瓶，故意挡住通风口的方向，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这里不安全，有监控，我下次再跟你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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