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穹顶在“轰隆”声中崩裂。
半米粗的金属管道像折断的树枝般砸落,带着赤雾的碎石块倾泻而下,砸在圆形平台的金属柱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巨响。十二根黑色金属柱上的纹路开始褪色,之前缠绕的金色雾丝变得狂躁,像受惊的蛇群般四处窜动,有的撞在实验台上,瞬间将合金台面熔出拳头大的洞,有的钻进地板裂缝,引得地面不断冒起白色的蒸汽。
光茧中的林风,意识像沉在滚烫的岩浆里,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暖流”早已失控,变成了狂暴的能量洪流,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骨骼发出“咯吱”的呻吟,像是要被碾碎重组。皮肤下的银辉越来越亮,透过光茧映在周围的金属柱上,和金色雾丝交织成一片诡异的光网。
“呃……”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指尖微微颤抖。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隐约看到光茧外的景象——之前被电击凝固的废疫体残骸,正被四处窜动的金色雾丝缠绕,几秒钟后竟像冰雪般融化,连金属碎片都没留下,只在地板上留下一滩黑色的印记,很快又被赤雾覆盖。
“这能量……到底是什么?”林风的意识在挣扎。他想起样本管上的“SS-01创世病毒”,想起海报上的“基因适配”,难道这股能量,就是创世病毒主碎片的力量?可为什么这股力量不仅没摧毁他,反而在改造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实验室中央的平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原本嵌在平台表面的破碎玻璃管,突然齐齐发出“嗡”的低鸣,管口中渗出的金色雾丝不再散乱,而是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平台中央汇聚——那里正是光茧的正下方。随着雾丝的汇聚,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从平台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赤雾被瞬间排空,露出实验室原本的银白色地板。
这道波纹就是“SS级波动”。
它的速度极快,一秒钟就扩散到实验室的角落,撞上墙壁时,厚重的合金墙竟像纸一样被撕裂,出现一道半米宽的裂缝,外面的赤雾疯狂涌入,却在接触到波动的瞬间被气化。波动继续向外扩散,穿透实验室的地下结构,朝着污染区的各个方向蔓延,连地面上的赤雾漩涡都被这股波动搅动得更加狂暴,金色的光柱再次从漩涡中心升起,比之前更亮、更粗,在沪市的赤雾天幕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痕迹。
远在十公里外的龙夏特事局沪市分部,地下三层的“病毒监测中心”里,十几台屏幕突然同时亮起红灯,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报告!检测到SS级病毒波动!坐标是污染区深处,旧金融中心地下!”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研究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的波动图谱不断刷新,红色的峰值线已经超过了仪器的最大刻度,“能量强度……无法测算!只知道是目前检测到的最高等级,比之前的A级源病毒波动强至少一百倍!”
监测中心的负责人,一个留着寸头、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快步走到屏幕前,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盯着波动图谱上的金色线条,眼神凝重:“SS级?确定不是仪器故障?目前已知的病毒最高等级就是A级,哪来的SS级?”
“绝对不是故障!”研究员调出备用监测仪的数据,屏幕上同样是刺眼的红灯,“三个监测点同时捕捉到波动,而且波动中携带的基因序列……和三年前‘赤雾爆发’时的原始病毒序列高度吻合,甚至有50%的未知序列,像是……更原始、更强大的病毒!”
刀疤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三年前赤雾爆发时,他是特事局的前线队员,亲眼见过原始病毒的恐怖——那是能让整座城市在三天内变成废墟的力量。现在出现的SS级波动,比原始病毒还强,一旦扩散到管控区,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通知苏清月队长!让她带‘猎毒小队’立刻前往波动坐标,务必查明波动来源,必要时……摧毁源头!”刀疤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另外,封锁所有通往污染区的通道,严禁任何无关人员进入!”
“是!”研究员立刻开始联系苏清月,屏幕上的波动图谱还在闪烁,金色的线条越来越密集,像是在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此时的实验室里,SS级波动已经进入了第二波。
第一波波动是“扩散”,第二波则是“收缩”。之前扩散到实验室角落的能量波纹,突然反向汇聚,重新涌向平台中央的光茧。随着波动的收缩,光茧外的金色雾丝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把把半透明的“光刃”,围绕着光茧旋转,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发出“滋滋”的锐响。
林风的意识在这波收缩中,突然清醒了一瞬。
他睁开眼,透过光茧看到了平台下方的景象——原本平坦的平台表面,竟在缓缓下沉,露出下方一个更深的空间。那个空间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玻璃舱,舱体上印着“创世病毒主容器”的字样,舱门已经破碎,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根断裂的管道,显然之前的玻璃管碎片,就是从这个主容器里散落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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