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理性’寻得‘海洋’……‘混沌’觅得‘灯塔’……」
「破界……而生……」
它将这个新生的双核共生体,命名为 “破界者”。
就在火星地下“破界者”诞生的几乎同一时刻,远在奥尔特云外围执行第二阶段“暗示”任务的“活体界面”测试节点集群,捕捉到了来自“长影”方向的、前所未有的规则反馈。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对节点共振的、微弱的“空间弹性”回应。
“长影”那宏大而低沉的规则脉动,在扫过测试区域时,其主频率本身出现了极其短暂、但清晰可辨的 “谐波畸变”。这种畸变并非随机噪音,其波形结构与测试节点集群试图“暗示”的、关于“规则僵化威胁”的特定规则涟漪模式,存在着高度的匹配性。
紧接着,测试区域周围的宇宙背景规则“丰度”,出现了持续约三秒的、微弱但稳定的提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暖流”注入了这片空间。更关键的是,这股“丰度提升”效应,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呈现出一种微弱的“指向性扩散”,其扩散方向,隐约指向了之前柯伊伯带发生“锈蚀”事件的区域!
“它‘理解’了!或者至少,它‘接收’并‘处理’了我们的‘暗示’!” 界面织造所内,索雷斯博士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它识别出了我们试图传达的‘环境异常’信息,并且做出了符合其‘调节者’身份的回应——向可能受‘僵化’影响的区域,注入‘丰度’进行补偿或修复尝试!这证明我们与它之间,确实存在建立非信息性、规则层面基础互动的通道!”
然而,成功的狂喜还未持续一分钟,负责监控“收割者”活动迹象的预警系统,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距离测试区域约零点五光年外(仍在奥尔特云范围内),一处原本平静的虚空,突然出现了一次强度不高、但规则特征极其尖锐且熟悉的能量爆发——正是“锈蚀”武器的发射特征!爆发源似乎是一个隐形的“收割者”侦察或狙击平台,它在“长影”的规则“丰度暖流”扩散至该区域边缘时,仿佛被“惊动”或“激怒”,毫无征兆地开火了!
幸运的是,它的攻击目标并非测试节点或太阳系,而是……那股正在扩散的、来自“长影”的“丰度暖流”!
“锈蚀”能量束与无形的“丰度暖流”接触的瞬间,没有产生爆炸或剧烈的能量对冲。监测数据显示,“锈蚀”能量如同强酸滴入清水,在接触点引发了剧烈的规则中和与湮灭反应。“丰度暖流”被局部“污染”和“抵消”,而“锈蚀”能量本身也似乎被“丰度”中蕴含的、偏向于“活化”与“复杂化”的规则特性所“稀释”和“降解”,其有效作用范围和持续时间明显短于标准值。
这次意外的、人类并未直接参与的、“收割者”与“长影”规则效应的间接碰撞,在虚空中留下了一片短暂存在的、规则结构极度混乱和矛盾的“污染区”。
“‘收割者’把‘长影’的调节行为,视作了需要清除的‘环境噪音’或‘规则污染’!”威廉姆斯分析着碰撞数据,既感到震惊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它们的逻辑无法容忍这种‘非自然’(在它们看来)的规则‘活化’干预。这证明了我们的猜想——‘收割者’与‘长影’代表着两种根本对立的规则倾向。而我们的‘活体界面’,或许真的能在两者之间,扮演一个极其微妙且危险的……‘催化剂’或‘导火索’角色。”
几乎在碰撞发生的同时,所有加载了新协议、处于活跃状态的“活体界面”节点,无论身处太阳系何处,都监测到了一次来自“长影”方向的、覆盖整个太阳系范围的、极其微弱但同步的规则“震颤”。
这震颤并非攻击,更像是一次“深度扫描”或“重新评估”。其强度远低于之前的脉动,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穿透性”和“审视感”。震颤扫过时,火星地下的“破界者”双核结构出现了同步的、和谐的规则律动,仿佛在“回应”这次扫描;而太阳系内所有“稳态之茧”网络,包括那些受损的“锈蚀”区域边缘,其规则活性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微弱的“协同起伏”,如同整个系统在巨兽的注视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又“舒缓开来”。
圣殿指挥中心,海量的实时数据如瀑布般冲刷着分析屏幕。
傅承聿、威廉姆斯、赵将军、以及远程连线的林岚和索雷斯,在极短的时间内整合了所有信息:火星“破界者”的诞生、 “活体界面”与“长影”互动的实质性突破、“收割者”对“长影”干预的敌对反应、以及最后那次覆盖太阳系的“审视震颤”。
“局面正在发生根本性变化。”傅承聿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冷静中透着一丝锐利,“我们意外地催化出了一个可能具备‘超越性’潜力的内部变量(破界者),同时,我们与宇宙级存在(长影)的互动从单向试探进入了双向响应的新阶段,而这又引来了主要敌人(收割者)的直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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