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缓缓抽出了刺入石长比卖心脏的“真之诏刀”,剑身上不染丝毫血迹,只有一缕黑气缠绕旋即消散。
他没有再看身后那个濒死却狂笑的祸神,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那扇布满裂纹、仿佛囚禁着一头绝世凶兽的工坊大门,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石长比卖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但她的笑声却依旧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报复得逞的快意与对整个世界的嘲弄。
祸神那癫狂的笑声如同附骨之蛆,在充斥着混乱能量与死亡气息的夜空中回荡,刺耳无比。
芽衣强忍着身体因能量冲击而产生的不适与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倒地狂笑、心口仍不断逸散出黑气的“希儿”,又迅速转向苏拙。
她尚不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但长久以来建立的信赖让她强行压下了所有疑问,只是紧握“鸣之诏刀”,站到苏拙身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无论缘由,她选择相信他。
苏拙对芽衣的靠近并未表示什么,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那扇布满裂纹、内部能量如同沸腾般躁动不安的工坊大门上。
那股源于“命”之核心失控爆发的力量,充满了扭曲的生与死,正在疯狂侵蚀着周围的一切。
“进去看看。”苏拙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他当先一步,走向工坊。
芽衣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警惕着可能从门内冲出的任何危险。
就在两人即将触及门扉时,身后传来窸窣的拖沓声和更加微弱却执拗的冷笑。只见石长比卖竟用那双苍白的手,拖着被刺穿心脏、生机飞速流逝的残破身躯,一点一点地挪了过来。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病态的、想要亲眼见证苏拙面对惨状时反应的兴奋与期待。
“看吧……苏拙……好好看看……你守护的……你期待的……都化为了……什么模样……哈哈哈……”
她断断续续地笑着,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力气,却固执地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苏拙没有理会她,伸手推开了那扇布满裂纹、仿佛一触即碎的木门。
门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惨烈。
原本井然有序、炉火炽热的铸剑工坊,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坚固的熔炉扭曲变形,仿佛被巨力揉捏过,上面布满了诡异的、如同被生命迅速腐蚀又瞬间干枯的斑驳痕迹。各种铸造工具、材料四处散落,不少已经彻底失去了灵性,化作凡铁。
最引人注目的,是工坊中央那片区域。
一柄原本应已成型、此刻却从中断裂、布满了蛛网般裂纹的刀胚,无力地斜插在焦黑的地面上。
刀胚的材质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黑白交织之色,仿佛生与死在上面达成了某种扭曲的平衡后又被强行打破。
而属于“命”之祸神的核心,已然彻底爆碎,化作无数闪烁着幽暗光泽的碎片,如同拥有生命般,还在微微震颤,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生死波动,污染着周围的每一寸空间。
更令人心头发紧的是,工坊内那些原本守卫在此的精锐士兵、以及数名技艺精湛的老匠师和协助仪式的神官,此刻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他们的身体上,覆盖着一种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扩张的“死寂之黑色”!这黑色并非简单的焦痕或污迹,而是蕴含着浓郁死亡法则的侵蚀,正在无情地吞噬着他们的生机。
他们的面容扭曲,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经历了极致的痛苦与恐惧,此刻已然气息全无,眼看是活不成了。
整个工坊,如同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由生死法则发动的、最恶毒诅咒的祭坛,充满了绝望与破败的气息。
“哈哈哈……看到了吗?苏拙!”
石长比卖倚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爆发出极致的光彩,那是阴谋得逞、大仇得报的快意:
“第六诏刀……毁了!核心……碎了!这些人……都死了!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因为你那虚伪的关心和可笑的信任!你想拯救出云?你想对抗命运?这就是代价!这就是给你的答案!哈哈哈哈!!!”
她笑得浑身颤抖,几乎喘不过气,却死死地盯着苏拙的脸,渴望从中找到震惊、愤怒、懊悔、无力……任何她想要看到的负面情绪。
这是她赌上一切,甚至赌上这残存意识彻底湮灭,所换来的最终舞台,她要在苏拙的“失败”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最后意义。
然而,她看到的,却只是一张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
苏拙的目光扫过破碎的刀胚,扫过满地的核心碎片,扫过那些被死寂黑色覆盖的尸体,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他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很轻,却像是一盆冰水,猝不及防地浇在了石长比卖狂热的期待之上。
“我确实未曾料到,”苏拙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挫败或怒气,“你竟能在核心被剥离后,仍能凭借残存的联系与执念,在如此远的距离,以自身情绪为引,遥控引爆即将成型的诏刀核心。这一点,是我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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