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翠儿穿过三道回廊,终于到了冷宫后院。这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破败的寝殿前挂着块褪色的匾额,上面“凝芳殿”三个字的漆掉得只剩个轮廓。翠儿走到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节奏是“轻-重-轻”,像某种暗号:“先生,该吃药了。”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走出个穿灰布袍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得像堆雪,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杖头雕着个小小的“苏”字。她的背有些驼,眼神却亮得吓人,像两团淬了冷火的煤——沈砚总觉得这老妇人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东西带来了?”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点颤音,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翠儿点点头,双手递过食盒:“淑妃娘娘说,这是最后半瓶‘续命散’,让您省着点用。还有,农部的番薯种已经在北方推广了,保定府、河间府的农户都说好,亩产快到十石了。影组织的人想在种籽里掺枯苗毒,却被沈砚截住了,没能得手。”
老妇人接过食盒,枯瘦的手指在盒盖上摩挲着,突然冷笑一声:“沈砚?不过是个从现代穿过来的外人,也配挡我的路?”
躲在殿外窗下的沈砚心里猛地一震——穿越?这老妇人怎么知道他是穿越的?还有“续命散”,难道就是当年太子失踪的解毒药?他攥紧了手里的短刀,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没等他细想,翠儿突然抬头,警惕地看向窗外:“谁在那?”她的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把短匕首——显然是早有防备。
老妇人立刻把食盒藏到身后,拐杖在地上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出来!别躲躲藏藏的,老夫人数到三,再不出来,就放箭了!”
沈砚知道躲不住,干脆推开窗,短刀出鞘,指着老妇人:“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是穿越的?太子的解毒药在哪?”
老妇人看到沈砚,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一起,像朵枯败的菊花:“沈砚?靖安侯府的赘婿,农部的太傅,果然是你。我是谁?你问问柳承毅,还记得‘奶娘苏’吗?”
“奶娘苏?”沈砚心里咯噔一下——柳承毅曾跟他提过,前太子有个奶娘姓苏,在太子十岁那年“病逝”,还按贵人礼葬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没错,是我。”苏奶娘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枣木杖头的“苏”字在光下泛着暗纹,“当年我没病死,是故意躲起来的。太子的解毒药,也是我让王怀安藏的——我就是影组织的首领,你们找了这么久的‘先生’,就是我!”
柳清鸢和柳云舟也跟着翻窗进来,柳云舟抱着模型,指着苏奶娘,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就是影组织的首领?那江南的假番薯种、东宫的宫变、泉州港抢真种,都是你搞的鬼?”
“是又怎么样?”苏奶娘的眼神冷了下来,拐杖在地上顿得“砰砰”响,“太子太仁善,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想推广粮种救百姓,却不想想,没有权力,怎么救百姓?藩王党贪,外戚党蠢,保皇派只会守着旧规矩,只有我,只有影组织,才能掌住这天下权,让粮种遍种大靖!”
沈砚皱起眉,短刀往前递了半寸,刀刃离苏奶娘的脖子只有一寸远:“想掌权可以,但你为什么要毒害太子?为什么要破坏农业改革?现在苏州府的‘京占稻’亩产五石三,北方的番薯种马上要推广,农户们终于能吃饱饭了,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再次陷入粮荒!”
“毒害太子?”苏奶娘突然激动起来,拐杖狠狠砸在地上,木屑都溅了起来,“我没毒害太子!是李嵩和桂王下的牵机引!我让王怀安藏解毒药,是想等太子中毒后,我亲自把他救回来,让他知道只有我能帮他!可王怀安那蠢货,贪生怕死,不仅把药藏丢了,还连累我只能躲进这冷宫,看着影组织一点点被你们打压!”
柳清鸢的箭早已上弦,箭尖对准苏奶娘的肩膀:“别狡辩了!江南的假番薯种让二十户农户颗粒无收,东宫的宫变差点让皇上遇险,你手上沾的血,比你杖头的木纹还深,还有什么话说?”
苏奶娘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青铜盒,盒盖上刻着东宫的云纹,正是当年太子的遗物。她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半瓶黑色粉末,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苦香:“这就是太子的解毒药,也是影组织的‘续命散’。沈砚,你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穿越吗?这药就是关键!”
她的声音带着种诡异的兴奋:“当年太子中毒后,我用这药的粉末混合南海的‘时空砂’,做了个‘引魂阵’,想把太子的魂魄引到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阵眼错了,把你从三百年后传了过来!”
“什么?”沈砚彻底愣住了,手里的短刀都晃了一下——他的穿越,竟然是个意外,是苏奶娘搞砸了“引魂阵”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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