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沈砚去侯府见柳承毅。书房里,柳承毅手里拿着西域军情简报,眉头皱得很紧:“李虎不仅控制水闸,还跟北狄可汗勾上了。上个月北狄送了五十把弯刀给他,他把水闸的钥匙给了北狄使者,说是‘若沈砚来扰,就断了甘州的水’。”他把简报递给沈砚,上面画着水闸的布局,“水闸有三道门,李虎的人守在中间那道,手里还有火油,想烧了农户的农具房。”
“那我们得兵分三路。”沈砚指着简报上的水闸,“第一路,王铁匠带铁匠队,明天一早就出发,先做十架水车应急;第二路,周靖带五十禁军,走小路绕到水闸上游,趁夜夺回水闸;第三路,我跟柳云舟带护庄队,直接去甘州农具学堂,教农户做水车、盖油纸,稳住人心。”
柳承毅点头,从书架上取下个布包,里面是甘州的详细地图:“西域风沙大,你们多带些浸油的厚布,既能当披风挡风,又能当油纸用。还有,甘州的农户多会摔跤,要是李虎的人闹事,农户们能帮着拦一拦。”
柳云舟从门外探进头,手里拿着件新缝的棉背心:“爹!沈砚!我给你们做了棉背心,里面填了新棉花,暖和得很!”他把背心递过来,沈砚接过一看,针脚歪歪扭扭,领口还缝错了线,忍不住笑:“你这背心,穿上去怕是会把脖子勒住。”
“我第一次做嘛!”柳云舟脸一红,“下次我肯定缝得比福伯好!”
第二天一早,三路人马同时出发。沈砚和柳云舟带着二十个护庄队弟兄,骑着马往甘州走。出了京城,雪渐渐变小,到了河北境内,雪就没了,路两旁的土地干裂着,露出枯黄的草根。柳云舟骑在马上,手里拿着水车模型,时不时摇两下,嘴里哼着在北疆学的农谣,惹得护庄队的弟兄们哈哈大笑。
“沈砚,甘州的井真的能抽出水吗?”柳云舟突然勒住马,指着路边干裂的土地,“你看这地,裂得能塞进拳头,井里会不会也没水了?”
“放心,”沈砚勒马停下,弯腰捡起块土,“这土是表土干,地下三尺还有湿气。我们做的水车,叶片能伸到井里两尺深,只要有半尺深的水,就能抽上来。”他从怀里掏出张油纸,“而且我们带了这个,浸油的厚纸,盖在苗床上,能保住土里的湿气,还能提高地温——上次农庄试种,盖了油纸的冬麦,出苗率比没盖的高三成。”
柳云舟接过油纸,摸了摸,油乎乎的:“这纸真能管用?我还以为只有京城的富人才能用这么好的纸。”
“这是用桑皮纸浸了桐油做的,不贵,”沈砚笑着说,“到了甘州,我们教农户们自己做,以后就算没水车,靠油纸也能保苗。”
走了十天,终于到了甘州。远远就看到农户们站在城门口,手里拿着干枯的麦苗,有的农户甚至抱着装着雪的陶罐,想给麦苗浇水。马三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红薯种,表皮都干裂了:“沈侍郎!您可来了!昨天又有三户农户把苗拔了,说‘与其看着枯死,不如省点地力’!”
沈砚跟着马三往田里走,刚踏上田埂,脚下的土地就发出“咔嚓”的脆响,干裂的缝里能看到下面的干土。原本该绿油油的冬麦,现在都蔫得发黄,有的麦秆已经脆了,一碰就断。张阿婆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株枯死的麦苗,眼泪滴在干土里,瞬间就没了痕迹:“沈侍郎,俺家三亩麦,现在就剩下这几根苗了,俺孙子还哭着说‘要吃麦饭’,俺……俺实在没办法了。”
“张阿婆,您别难过。”沈砚蹲下身,从布包里掏出油纸,“我们带了水车和油纸,今天就能抽水浇苗,您的麦饭肯定能吃上。”他提高声音,让所有农户都能听到,“大家听着,王铁匠的铁匠队明天就到,教大家做水车;禁军已经去夺回水闸,用不了三天,黑河的水也能流到田里!”
农户们听了,都慢慢站起来,眼里的绝望少了些,多了点光。李二柱扛着锄头走过来:“沈侍郎,俺有力气,俺帮着挖井!只要能浇苗,俺就算不睡觉也愿意!”
柳云舟拎着水车模型,走到农户们面前,大声喊:“大家看这个!这是水车模型,摇起来就能出水,一天能浇三亩地!我教你们做,保证一学就会!”他把模型放在田埂上,摇着把手,水流顺着木槽流进干土里,很快就湿了一块。农户们都围过来,有的伸手摸水流,有的问“这个怎么做”,田埂上终于有了点生气。
当天下午,沈砚带着农户们挖井。柳云舟拿着铁锹,挖得很认真,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把棉袄的领口都浸湿了。有个农户笑着问:“柳公子,您是侯府的二公子,怎么还会挖井啊?”
“在北疆的时候,我跟周靖学的,”柳云舟擦了擦汗,“挖井得找潮土的地方,你看,这里的土颜色深,下面肯定有水。”说着,他往下挖了一铁锹,果然带出点湿土,惹得农户们欢呼起来。
柳清鸢则在旁边教农户们做油纸:“大家把桑皮纸铺在木板上,均匀地刷上桐油,晾干后就成了油纸。盖苗床的时候,要把油纸铺得平整,边缘用土压好,这样风刮不起来,水也跑不了。”她手里拿着刷好油的纸,示范着铺在苗床上,张阿婆跟着学,很快就铺好了一块,还高兴地说:“俺学会了!俺这就回家做,给俺家的麦苗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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