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摩会的巨大成功,如同在汉东政坛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金山镇这个昔日名不见经传的贫困山镇,连同其年轻镇长祁同伟的名字,一时间风头无两。省报连续刊发长篇通讯,《从穷山沟到金凤凰——金山镇生态发展模式调查》、《一位年轻镇长的改革担当》,将祁同伟和他主导的改革实践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荣誉和赞誉如同雪片般飞来。祁同伟被岩台市委市政府评为“年度优秀共产党员”、“改革创新标兵”。面对这骤起的声誉,祁同伟保持了惊人的清醒和低调。他没有沉浸在媒体的追捧中,反而更加勤勉地投入到金山镇的后续发展中。他深知,“样板”立起来了,但根基还不牢固,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等着他犯错。梁家的暂时沉默,绝非屈服,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蓄力。而赵瑞龙那边,合作刚刚开始,其商业逐利的本质和背后的政治诉求,更需要小心驾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梁家的反击,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赤裸裸和急风骤雨,却以更隐蔽、更系统、更着眼于长远的方式,悄然展开。
首先是在舆论层面。一些看似客观公正、实则暗藏机锋的评论文章,开始在某些内部刊物和影响力较小的媒体上出现。文章探讨“改革明星”可能存在的隐患:诸如“发展速度过快是否透支未来?”“过度依赖外部资本是否会导致本土产业空心化?”等等。这些论调,看似忧国忧民,实则是在给祁同伟和“金山模式”泼冷水,制造争议。
其次是在干部交流层面。岩台市组织部突然启动了一批年轻干部跨县区交流任职计划。而交流名单中,赫然包括了金山镇几位表现突出、被祁同伟视为左膀右臂的年轻骨干,其中就有苗小翠。调令来得突然,而且去向都是些发展相对滞后、条件艰苦的乡镇或县直边缘部门。这分明是釜底抽薪!
最后,是在政策与项目层面的隐性限制。省里某个掌握专项资金审批权的部门,在对金山镇申报的一个大型农产品冷链物流项目进行评审时,提出了诸多“前所未有的高标准严要求”,迟迟不予通过。
这些手段,利用体系的力量,进行精准的、持续的制约和消耗。它让祁同伟感觉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梁家这是换了战术,跟我们打‘体系消耗战’了。”祁同伟在办公室里,对前来商议的几位核心干部沉声说道。他手中拿着一份关于苗小翠调令的文件,眉头紧锁。
他迅速做出了应对:对于干部调动,他亲自去找县委书记梁为民和组织部部长据理力争,强调这些干部对金山镇当前关键发展阶段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这是一种柔性的抵抗。对于卡脖子的项目,他再次动用高育良的关系,将项目的可行性和紧迫性,向省里更高层面的决策者传递。同时,他主动联系了赵瑞龙,借助其能量推动审批,但也巧妙地抵挡了赵瑞龙趁机提出的、可能带来风险的“度假山庄”项目,将其作为二期规划缓冲处理。
借助多方周旋,冷链项目的审批终于出现了松动迹象。而苗小翠的调动,在梁为民的干预下,也最终以“暂缓执行”告一段落。祁同伟再次化解了梁家这轮阴险的体系攻击。
然而,相较于官场上的纵横捭阖,祁同伟在情感道路上,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和崎岖。
李丽利用一次回京城休假的机会,再次向父母郑重提出了与祁同伟结婚的打算,并详细讲述了祁同伟近期的出色表现和所遭受的不公打压,希望能获得家里的理解和祝福。
然而,回应她的,是母亲更加明确和坚决的反对。
“丽丽,你怎么还不明白?”李母看着女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是,这个祁同伟,或许是有那么点能力,能在下面搞出点动静。但那又怎么样?他得罪的是梁群峰!那是汉东的政法委书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随时可能被终结!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结果?难道要我们从京城伸手,去跟一个地方大员掰手腕吗?为了他,不值得!”
“妈,同伟他靠的是自己!他……”
“靠自己?”李母打断她,带着一丝讥诮,“如果没有赵家那个公子哥插手,他这次能过关吗?丽丽,你太天真了!他现在的处境,就是走在钢丝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我们李家,绝不能把你推进火坑!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而父亲李坤,依旧沉默。但他的沉默,在此刻,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默许了母亲态度的表态。李丽试图直接与父亲沟通,但李坤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你的个人问题,要慎重。要考虑长远,考虑全面。”便不再多言。
来自家庭的巨大阻力,让李丽感到窒息般的无力。她深爱祁同伟,相信他的能力和品格,但家族的意志如同一座大山,横亘在她和幸福之间。
带着满心的委屈和失落,李丽回到了汉东省城。在与祁同伟的电话中,她强颜欢笑,没有详细诉说家里的激烈反对,只是含糊地表示“家里还需要一些时间”,但祁同伟何其敏锐,从她声音里那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已然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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