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握着,仿佛那被抓住的不是自己的手腕。
“陛下还有何吩咐?”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波澜。
这反应,让慕容烬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满足感,瞬间被更大的空虚和焦灼取代。
他宁愿皇姐甩开他,骂他,甚至像上次那样打他!也好过这般……无动于衷的漠视!
“朕……”慕容烬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朕今日处置萧绝,皇姐……可是在怪朕?”
他终于问出了口,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鄙夷的、摇尾乞怜般的姿态。
他像一个做错了事、急于寻求主人原谅的狗,明明手握生杀大权,却卑微地渴求着对方一个眼神的肯定。
慕容华缓缓转过身,月光和宫灯的光线交织在他脸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美丽与疏离。
他看着慕容烬,那双桃花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晰的波动——那不是感动,也不是原谅,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淡淡怜悯的审视。
“陛下是天子,行事自有道理。臣,不敢言怪。”
他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动作并不激烈,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微凉的触感骤然消失,慕容烬只觉得掌心空落落的,连同心脏也一同坠了下去。
“只是,”慕容华看着他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如同施舍,
“陛下若真觉得处置过重,日后寻个由头,将他调回北境便是。边关苦寒,总好过在京城……碍了陛下的眼。”
这话,轻飘飘的,却像一道赦令,瞬间点亮了慕容烬灰暗的眼眸!皇姐没有完全无视他!
皇姐还愿意跟他说话,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他像个终于得到主人一丝垂青的狗,恨不得立刻摇尾上前,舔舐主人的指尖。
“好!朕听皇姐的!”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应承下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待他禁足期满,朕便寻个机会,让他回去!”
慕容华看着他这副几乎要喜形于色的样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嘲讽。
“夜已深,陛下请回吧。”他不再多言,转身,推开了昭华殿的门,身影融入殿内温暖的烛光中,随即,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将那位权倾天下、却在他面前卑微如尘的帝王,彻底隔绝在外。
慕容烬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殿门,久久未动。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微凉的触感,耳边回荡着皇姐那句看似随意、却被他奉若纶音的话语。
他没有因为被拒之门外而愤怒,反而觉得胸膛被一种奇异的、饱胀的情绪填满。
皇姐没有彻底厌弃他!皇姐还愿意给他指引!
这就够了。
至于萧绝……不过是他用来换取皇姐一丝关注和“指点”的工具罢了。
能用一条无关紧要的狗的去向,换来皇姐对他开口,这笔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方才握住慕容华手腕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
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细腻的肌肤纹理,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近乎痴迷的、满足的笑容。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冰冷的宫砖上。
这位执掌生杀予夺的年轻帝王,此刻像极了守在主人门外的、最忠诚也最卑微的猎犬,等待着下一次,能被主人垂怜召唤的机会。
而殿内,慕容华褪下那身华丽却沉重的外袍,对锦书担忧的目光视若无睹。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夜风吹拂他未束的墨发。
狗,果然是需要奖励才会听话的。
他漫不经心地想。
只是,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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