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漠的神识如同一根无形的探针,悄无声息地刺入那扇流淌着暗红光幕的地狱之门时,整个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彻底颠覆。
外界的一切声音、光影、乃至焦土的灼热感,都在一瞬间被彻底剥离。
他的神识仿佛被投入了一台由纯粹恶意构成的研磨机,亿万个混乱的、疯狂的、充满了痛苦的呓语,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试图将他这缕外来的意识,彻底撕碎,同化。
秦漠心神一凛,将神识凝聚成一点,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的一叶扁舟,强行刺穿了这层粘稠而滚烫的“血肉屏障”。
下一秒,视野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殿堂。
不,用殿堂来形容,都是对它的一种侮辱。
这是一座足以埋葬神明的,巨大到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宏伟陵寝。
穹顶高不可攀,隐没在永恒的黑暗之中,只有蛛网般密布的暗红色熔岩,在穹顶之上缓缓流淌,如同这个世界的,一条条正在流血的血管。
一根根由体型堪比山脉的远古巨兽骸骨堆砌而成的擎天巨柱,支撑着这片绝望的苍穹。
地面,是一片由暗金色熔岩汇聚而成的,广阔无垠的湖泊。
湖泊之上,没有一丝热气,只有绝对的死寂,无数扭曲的、半透明的灵魂,如同沉默的鱼群,在熔岩湖中无意识地沉浮,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华丽的动态壁画。
一条由更加巨大的,闪烁着黑曜石光泽的骸骨铺就而成的宽阔大道,从门后笔直地延伸而出,跨越熔岩之湖,通向这片空间的唯一尽头。
秦漠的神识,就像一颗卑微的尘埃,顺着这条白骨大道,向着那无尽的黑暗深处,缓缓飘去。
在大道的终点,在那片黑暗的最核心。
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王座,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王座通体漆黑,仿佛由深渊中最纯粹的黑暗与恶意浇筑而成。
构成它的,不是金属,也不是岩石。
而是亿万个痛苦、扭曲、正在无声咆哮的灵魂。
他们被一种超乎想象的恐怖力量,强行挤压、熔炼在一起,构成了王座的基座、扶手和靠背。
他们的脸庞,在王座的表面不断浮现,又沉沦下去,那一张张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的脸,就是这座王座唯一的,也是最华丽的装饰。
在王座之上,一个身影,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身披一套厚重无比的,仿佛由凝固的混沌锻造而成的漆黑重甲,甲胄的每一个关节,每一片甲叶上,都铭刻着扭曲而邪恶的古老符文。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狰狞无比的双角战盔,战盔之下,是一片足以吞噬一切光线的深邃黑暗,没有任何五官。
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两颗在血池中浸泡了亿万年的,即将走向热寂的恒星,散发着冰冷、暴虐、俯瞰众生的绝对威压。
地狱使者。
他甚至没有外泄一丝一毫的气息,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但以他为中心,周围的空间都在微微地,如同水波般扭曲、崩塌,仿佛无法承受他存在的重量。
光线,在这里被吞噬。
法则,在这里被扰乱。
他,就是这片地狱的绝对中心,是所有混乱与毁灭的源头。
仅仅是远远地注视着他,秦漠就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仿佛要被那股纯粹的,仅仅是“存在”,就足以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场,彻底撕裂。
这已经不是君主级所能拥有的力量。
这是已经触摸到更高层次法则,一只脚,已经踏入“神”之领域的,半神级的恐怖存在。
秦漠强行稳住自己那几乎要溃散的神识,将视线从王座上艰难地移开。
他察觉到了四股同样强大,却又截然不同的恐怖气息。
神识的视角,落向了那条通往王座的,漫长的白骨大道的两侧。
在那里,如同四尊沉默的雕塑,静静地矗立着四个巨大无比的身影。
他们拱卫着自己的君王,也封锁了所有通往王座的道路。
泰坦卫士。
秦漠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苏曼曾经展示过的,那份来自史前文明的最高警报。
他们没有被毁灭。
他们被腐化了,变成了地狱最强的看门犬。
秦漠的神识,缓缓扫过这四尊堕落的魔神。
第一个,站在道路的左侧最前方。
他体型最为魁梧,身高超过二十米,通体赤红,仿佛由凝固的熔岩与燃烧的战意共同构成。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比他自身还要巨大的,燃烧着不灭烈焰的火焰巨剑。
他就是战争本身,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纯粹的,足以让恒星都为之燃烧的战争狂热,就扑面而来。
【战争骑士】。
第二个身影,与战争骑士的魁梧狂暴截然相反。
他身形枯槁,如同一个被风干了千年的僵尸,披着一件由无数霉菌和病毒编织成的,破烂的灰绿色长袍。
他没有武器,但他所站立的那片区域,坚硬的白骨地面,已经化作了一片翻滚着绿色气泡的剧毒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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