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墙纪元·第十年·秋】
【希望兵团内部档案·权限:最高】
【记录者:严立宸】
【状态:逻辑校准中……校准失败。情感模块出现无法识别的冗余波动,来源不明。正在尝试分析……分析失败。】
我坐在实验室冰冷的金属椅上,面前的全息屏上,无数逻辑链路正在以每秒数亿次的速度进行自检与重组。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习惯,在每一次重大任务结束后,用绝对纯粹的数学和逻辑来“清洗”我的大脑,剔除那些可能由“认知污染”带来的、不必要的感性杂质。
这曾是我最有效的精神锚定方式。
但今天,它失效了。
一种情绪……一种我早已主动剥离、本不该再出现的情绪,正盘踞在我的意识底层。它不是低语,不是幻觉,而是一种尖锐、清晰且毫无来由的……悲伤。
我的记忆笔记就放在手边,上面用我自己的笔迹,清晰地记录着从“破晓哨站”建立到撤离的每一个关键节点。
【第五日,‘绝对寂静’化身降临。】
【常规物理打击无效,‘熵增’领域展开,我方陷入绝对劣势。】
【……战局出现转机。】
【纪泽旻兵团长重创‘绝对寂静’,敌方撤退。】
【任务完成,评级:S+。晨曦兵团展现出超乎逻辑的战斗意志。】
【我方阵亡:神陨兵团6人,壁垒兵团2人,希望兵团1人。晨曦兵团阵亡/重伤率:78.3%】
数据完美,逻辑闭环。这是一场奇迹般的胜利,以极小的、可接受的代价,换取了巨大的战略成果。作为指挥官,我应该感到……满意?
不。
我感到的是痛苦。
为什么?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份悲伤不合逻辑。希望兵团在此次战役中,只有一人折损,这是近乎奇迹的胜利。
可我的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阵清晰的绞痛。
我闭上眼睛,试图在记忆宫殿中寻找这股情绪的来源。
一片空白。
不,不是完全的空白。在那片被强行抹除的记忆废墟之上,有一个模糊的、挥之不去的意象。
一颗糖。
一颗被剥开的、晶莹剔透的水果糖。
还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那颗糖真的好甜…好甜。”
是谁?
是谁在对我说话?
我努力地在记忆数据库中进行模糊搜索,关联词条:糖……
【检索结果:0】
一无所获。
我摘下眼镜,用指节用力地敲击着太阳穴,这是我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的方式。但这一次,传来的不是逻辑回归的清晰,而是一阵更加剧烈的、针刺般的头痛。
那个画面,那句话,就像一个无法被杀死的程序,在我的意识深处反复回响。
我记得……我好像记得,在“悖论领域”展开的那一刻,我回头了。我看到了一个正在“消失”的背影。
是我的一个兵。希望兵团的,序列3的精锐。
她……或者他,启动了某种禁忌的程序,逆转了战局。
可他/她是谁?
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的记忆里,关于这个“英雄”的一切,都被删除了?
“遗忘是保护。”
这是我一直以来坚信的真理。在目睹导师因直视“真理”而崩溃,在看着我的朋友被“模因”污染、在我面前“蒸发”成一段疯狂的信息后,我便亲手为自己的情感加上了层层枷锁。我告诉自己,只有抽离情感,才能维持逻辑的纯粹;只有学会遗忘,才能在深渊的凝视下幸存。
我将所有重要的事记录在笔记上,用以对抗记忆的流逝。我以为,只要逻辑的链条不断,我就永远不会迷失。
可现在,我看着笔记上“希望兵团阵亡:1”的记录,再感受着内心那份撕心裂肺的悲伤,一个可怕的、动摇我整个认知体系的念头,第一次浮现了出来。
我的“遗忘”,是不是……出错了?
又或者,有些“存在”,即便被从逻辑层面、从物理记录中彻底抹去,它的“痕迹”,依然会以另一种形式,保留下来?
比如……情感。
比如这该死的、不合逻辑的悲伤。
我站起身,走到实验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女娲城。这座城市,代表着人类的“理性”与“秩序”,是我发誓要用一切去守护的火种。
为此,我放弃了爱,放弃了悲伤,放弃了喜悦。我将自己变成了一台冰冷的、只为“探索”和“理解”而存在的机器。
我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道路。
可是,那些“晨曦兵团”的士兵……那些被陈曦阁下称为“幽灵”的战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死亡”,却从未展现出丝毫对“认知污染”的恐惧。他们会愤怒,会狂喜,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牺牲而悍不畏死地冲锋。
a无敌代练,那个和我一样追求“最优解”的年轻人,在最后的冲锋中,放弃了指挥,只是默默地为那些“疯子们”提供火力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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