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满手的鲜血，看着地上操控者的尸体，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属于陆今安的痛苦，又瞬间被疯狂覆盖。
“我是谁？我是谁？！！”
他是...烬灭
画面消散，苏诺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烬灭，低声说道：“陆、今、安。”
烬灭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抬头露出了那双还流着黑血的眼睛。
“你是谁？”
......
最后一缕黑雾从眼前消散，周围的血腥与硝烟尽数褪去，变成一片纯白
白得像被极光洗过的雪地，连脚步声都带着空旷的回声。
“踏、踏、踏。”
轻盈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越来越近。
苏诺猛地睁眼，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拳头带着破空的风声砸向她的脸颊！
她身体下意识后倾，险险躲开。
同时右腿屈膝侧踢，带着凌厉的劲风扫向对方腰侧 —
但却被一只手稳稳攥住脚踝。
是烬灭。
“这是哪儿？”
他没松手，掌心的力道却松了些。
苏诺借力翻身落地，活动了下被攥得发麻的脚踝：“不知道。”
烬灭突然逼近一步，视线落在她红肿的眼尾：“你被打了？”
“没有。” 苏诺别过脸。
“眼睛怎么肿的？”
他的攻击步步紧逼，语气带着嘲笑，“被打就被打，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经再次挥来，带着实打实的杀意。
苏诺旋身避开，嘴上却不歇着：“打不过就用激将法？”
烬灭：“苏队长不会一直在这偷懒吧，我可是在外面辛辛苦苦帮你吸走脏东西，救你的命啊。”
苏诺：“如果你这一拳不是往我心脏这儿打的话，我或许真的会信你。”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拳头碰撞的闷响在纯白空间里回荡，招招都往要害招呼。
偏又在间隙里搭着话，嘴上手上都不放过对方。
“陆今安。”
苏诺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惊雷炸响。
烬灭挥到半空的拳头猛地顿住，身体瞬间僵住。
“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灰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混乱。
苏诺看着他微颤的指尖，一字一句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陆今安。”
“嗡 ——”
…… 无数画面碎片疯狂涌入，钻心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顺着神经蔓延到心脏，疼得他蜷缩起身体，闷哼出声。
雪地里的极光、妈妈的笑声、地窖的黑暗、实验室的针头、芯片刺入身体的剧痛，太模糊了一切。
到底是什么？
趁他失神的瞬间，苏诺欺身而上，手刀快准狠地劈在他后颈。
烬灭的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上辈子，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那些废墟里的哀嚎、绝望的眼神，她永远忘不了。
她不会原谅，也没办法替所有人原谅。
可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 …… 又让她心口发闷。
“你欠的债太多了。”
苏诺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就这辈子，一点一点还吧。”
“末世结束那一天，如果你能得到所有人的原谅，算你走运。”
但在这之前，我依旧会打败你。
纯白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回荡。
?──?─?─?──?
别墅外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螺旋桨搅动空气的轰鸣由远及近，连窗户玻璃都跟着嗡嗡发颤。
巫糖立刻飞奔出去接人。
直升机飞到合适的位置后，就降下爬梯，两个身影就爬了下来。
刚落地，巫糖就看清了来人。
巫糖看着眼前只有两人，下意识追问：“林队长，你是治愈系异能者？？”
林砚摇摇头，侧身让出身后的老人：“不，我爷爷才是。”
“林爷爷！？”
巫糖眼睛瞬间亮。
林国栋压根没工夫客套，摆摆手声音洪亮：“快！别磨蹭！带我去救人！”
林砚见状干脆利落地弯腰，一把将爷爷扛到肩上，大步往别墅里跑。
“诶诶诶！臭小子慢着！我的老骨头要散架了！”
林国栋在孙子肩上拍了两下，嘴里嚷嚷着，手却紧紧抓住林砚的衣领。
“没事的爷爷，你现在是治愈系异能者。”
林砚脚步没停。
“是哦！”林国栋立刻挺直腰板，拍着胸脯喊，“给我冲！”
巫糖赶紧小跑着在前头引路，一边跑一边喊：“在二楼主卧！苏诺和。”
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进去了。
林国栋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人
二话不说，从林砚肩上跳下来，几步冲到床边，左右手分别按住两人的手腕。
淡金色的治愈光芒瞬间从他掌心涌出，像温暖的溪流缓缓注入两人身体。
林国栋闭着眼，眉头渐渐拧紧，额头上很快渗出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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