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雷泽军港已化作人间炼狱。
冲天烈焰将星港染成血色,浓烟如巨蟒般在建筑群间翻滚。
太空中,成群结队的“死灵鸟”在硝烟中穿梭,它们裂至颈部的巨口不断开合,发出人类听觉范围外的死亡频率。仿佛在为这场末日之战奏响丧钟。自动防御的机炮疯狂嘶吼着,火舌在夜空中织出密集的弹网,却只能徒劳地追逐那些扭曲的黑影,而当那些“死灵鸟”展开枯骨般的翅膀时,底下钢筋结构瞬间崩裂。
地面战场同样不容乐观:
从隔离舱爬出的异变者拖着支离破碎的残躯,像一群从地狱归来的亡灵般向前蠕动。子弹贯穿他们的躯体,却只能溅起一蓬蓬粘稠的黑紫色腐液,伤口转瞬愈合。
一名士兵持枪的手剧烈颤抖着,枪口对准着曾经的战友。他终于扣动了扳机,特制穿甲弹呼啸而出。却如同射入粘稠的胶质。弹头先是诡异地减速,继而软化、塌陷,最终像被抽走所有动能般无力地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这...不可能...”士兵的瞳孔剧烈收缩,声音嘶哑得不成人调。下一秒,他得胸膛就被刺穿。
军港中央的枢纽站:
数十具异变者如同蚁群般攀附在“铁幕-I”型机甲表面。这台重达十二吨的钢铁巨兽此刻竟像孩童手中的积木玩具,被它们以惊人的力量肆意拆解——复合装甲板被硬生生撕开,防护层如同废纸般扭曲翻卷,暴露出内部精密的机械结构。
眼见驾驶舱的防弹玻璃爆裂,中尉的手指已悬停在自爆装置上方,突然,一道流光骤然划破黑色的血幕。光芒所过之处,异变者纷纷僵直倒地,胸口赫然出现碗口大的贯穿伤。
血雾渐散,显露出一名手持弦剑的白袍神修者。
“攻击它们的心脏。”神修者说道,“心脏是黯元素的转换器!打掉后异变者支撑不了多久。”
“明白!”中尉向对方简单地行礼后,再次进入作战视角。此时画面中,忽然闯进一个浑身浴血的女人。“大师...这个交给我了...。”
中尉正准备扣下扳机,忽然被叫停了。
“住手!她身上没有黯元素波动,不是异变者!”
“是!”中尉急忙关上保险,拉近镜头,这才注意到虽然女人满身血迹,但奔跑的姿势协调自然。他又用扩音器喊道。
“女士不要过去,那边是南区码头,刚刚遭到怪鸟袭击。”
“谢谢我知道。”女人挥手致意,脚步却丝毫未缓,转眼间便消失在废墟拐角处。
军港南面一座不起眼的仓库中,朱孤鸿与三位玄圭院的长老正盘膝而坐,四人身周流转着淡金色的弦力波纹,将整个空间隔绝成独立的领域。
“孤鸿院长我们是否太过谨慎了?”身后传来一位长老的质疑声,但朱孤鸿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场袭击的每个节点都经过精密计算,策划者最终目标就是这里。”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基站墙角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空气剧烈扭曲。一道漆黑的裂痕凭空出现,如同被无形利爪撕开的伤口。
裂痕中,黯武士的黑袍缓缓浮现。
“自华碧星一别后,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他毫无顾忌的朝着四人走来,“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灵网真正的能量核心。如果这里被摧毁了,那么你们的128座哨塔也将变成废铁一堆。”
话音未落,一位长老起身,执棍子拦在前面,“在下墨远,请问阁下如何称呼。”黯武士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但他还是遵从神修者的礼仪,微微侧首剑柄抵额。“在下渎光...墨远大师...我想起来了,上一回你击溃了我的分身,我们算是已经有过一次交手了。”
“呵呵,想不到你的记性不错,这次我们堂堂正正的干一架,我倒要看看黯力面有什么了不起的!”
长棍带着金色的弦力劈来,渎光抬起左手,黑紫色晶体在掌心凝结成扭曲的剑形。
黑暗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分钟里被无限拉长。当阴影退散时,挑战者的身影凝固在最后的棍势中——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龟裂,最终像一具风化的木乃伊般轰然倒地。渎光轻轻抬脚,尸体如破布袋般滚到一边。
“下一个。”渎光的声音裹挟着阴影涌来,这一次却在撞上一道璀璨的光幕,他迟疑了片刻,“呵呵原来如此,刚刚那个傻瓜在替你们争取时间,你们竟然在抽取整个的灵素能量。”说着,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也好,一次性节约时间。”
黑暗再次如沸腾的潮水般翻涌,无数阴影触须疯狂撕扯着光幕表面。两股力量交界的空间开始扭曲,迸溅出无数能量乱流。就在这生死僵持之际,一股能量乱流突然掀开了黯武士的帽檐。
两位长老骇然,那张脸那分明是朱孤鸿。
“孤鸿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别被迷惑!这是黯力面的幻象!”朱孤鸿厉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后,突然,他喉间发出阵阵晦涩难明的低语,那音节扭曲变形,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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