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眼中精光一闪,赞许地点点头:“善!这些渔民,生于大河,长于舟楫,水性精熟,天生就是水手的料!让他们在联合舰队里,跟着魏国的战舰学学阵型,看看真正的战法,跟着赵、鲁的商船学学长途奔袭的耐力,甚至…看看卫国的船是怎么在风浪里保命的!这都是千金难买的实战历练!”
“大王高见!” 李虎躬身道,“不仅如此,臣已私下与赵国、鲁国的船长疏通关节。咱们再出一百名‘实习水手’,分散到他们的船上,跟着他们的老手学习!理由嘛,就是咱们水手不足,请友邦代为培训,并支付一笔‘培训费’。赵人鲁人得了实惠,也乐得行个方便。如此一来,咱们这三百二十名种子,撒遍整个联合舰队!这哪里是去打仗,分明是君侯您花着盟国的钱粮,用着魏国的战舰做教具,壮大咱韩国的水师啊!” 李虎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得意。
韩王望着滚滚东去的黄河水,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老谋深算的笑意。河风吹动他深紫色的袍袖,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李卿,此事需做得滴水不漏。那些渔民,要叮嘱好,多看,多学,多记,少说话。更要注意安全,他们是我韩国水师的未来,折损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臣明白!” 李虎肃然应道,“定当万无一失!”
数日后,五国联合舰队的船只陆续在白马津下游一处宽阔河面集结。魏国那艘艨艟级巨舰如同河中的巨兽,巍峨雄壮,黑沉沉的船体,高耸的楼橹,两侧密密麻麻的弩窗散发着凛然的杀气,船头巨大的青铜撞角在烈日下闪着寒光。另一艘魏国楼船也远比其余船只高大坚固。韩、赵、鲁、卫的武装商船则显得参差不齐,韩国的三条船覆盖着深色皮革,船型较为流畅;赵国的船最大,显然载货量惊人,改装痕迹也最重;鲁卫的船则显得陈旧普通。
更引人注目的是,每条非魏国的船上,都多出了许多生面孔。韩国船上,那些被挑选出来的渔民,穿着不甚合体的号衣,好奇又紧张地打量着魏国那巨兽,听着韩国老水手的低声训导。而在赵国和鲁国的大船上,也混入了不少沉默寡言、眼神却异常专注的韩国青年,他们手脚勤快地帮着干活,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倾听着赵人鲁人水手们谈论水文、操帆、夜航的经验。整个联合舰队,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流动的水手训练营。韩国这步暗棋,悄然落下。
启航那日,天气依旧酷热难当。十四艘大小船只,在魏国艨艟旗舰的率领下,缓缓驶离河岸,逆着浑浊湍急的黄河水流,向上游的屯氏港驶去。巨大的船桨拍打着黄浪,发出沉闷的声响。魏国战舰的威势,韩国暗藏的机心,赵国的焦虑,鲁卫的期盼,都随着这滚滚浊流,一同汇入了莫测的前程。
舰队驶过白马津时,岸边的公孙痤立于高台之上,望着那支在他主导下拼凑起来的“联合”舰队,看着魏国战舰那鹤立鸡群的雄姿,脸上露出一丝掌控全局的满意。他全然不知,在那十几艘看似杂乱的“商船”里,数百颗属于韩国的种子,正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养分,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而韩国昭侯若山,则在岸边的华盖下,轻摇团扇,目送舰队远去,嘴角那抹精明的笑意,在六月的骄阳下,显得意味深长。黄河的浪涛声,掩盖了所有暗流涌动的声音,只留下表面浩荡的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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