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边市的秋意渐浓,一场突如其来的纠纷却打破了往日的热闹——西夏商人李合带着十匹皮毛来交易,大宋商贩王三却称皮毛“水分超标、重量不足”,不肯按约定价格付款,两人争执不下,围观的吐蕃牧民、西夏商人也纷纷站队,眼看就要动手。
正在边市巡查的赵宸恰好撞见这一幕,立刻上前制止。“有事慢慢说,动手解决不了问题。”他先让两人冷静下来,再拿起皮毛仔细查看——皮毛确实有些潮湿,但并非故意注水,而是西夏近日多雨,运输时没来得及晾干;王三担心皮毛受潮发霉,才想压价,却没说清缘由。
“这事儿好办。”赵宸让人找来边市的“公平晾晒场”,把十匹皮毛铺开晾干,又让公平秤站的官员重新称重。半个时辰后,皮毛晾干,重量虽比约定少了两斤,却在合理损耗范围内。赵宸对两人道:“李合没故意掺水,按约定价减两斤的钱;王三担心损耗是常理,但不该直接压价,得给李合赔个不是。”两人听了都服气,李合主动少收了钱,王三也笑着道歉,纠纷很快化解。
可刚解决皮毛纠纷,又有吐蕃牧民来找赵宸告状——大宋盐商张五卖给他们的盐,里面掺了沙土,牧民们煮出的盐汤又苦又涩。赵宸跟着牧民去张五的摊位,抓起一把盐,果然看到里面有细小的沙土。张五见躲不过,只好承认:“最近盐运紧张,我怕不够卖,就掺了点沙土,想着牧民们看不出来……”
“盐是百姓活命的东西,掺沙土就是害命!”赵宸当即让人没收张五的盐,还按边市规矩,让他赔偿牧民十倍的盐钱。随后,他在边市设立“盐铁质检站”,规定所有盐、铁商品必须先质检,合格后贴“边市认证”标签才能售卖,不合格的一律没收销毁。吐蕃老阿妈拿着新换的盐,煮了一碗盐汤尝了尝,笑着说:“这才是大宋的好盐,咸香不苦!”
接连的纠纷让赵宸意识到,边市光有规矩还不够,得让各族百姓都懂规矩、守规矩。他让人在边市立起“双语规矩牌”,用汉、吐蕃、西夏三种文字写清边市的交易规则、奖惩办法;还每月举办“边市议事会”,让宋、蕃、夏三方的商贩、百姓代表一起提问题、定规矩,比如新增“皮毛晾晒时间”“盐铁质检标准”等,都是议事会定下的。
吐蕃部落首领扎西参加议事会时,提出一个新问题:“边市的钱不一样,大宋用铜钱,我们用银饰,西夏用布币,换钱时总吃亏。”赵宸听了,立刻与三方商议,推出“边市通用兑换券”——由大宋、吐蕃、西夏共同认可的机构发行,一张兑换券可换大宋十文铜钱、吐蕃一两银饰、西夏两匹布币,商贩、百姓可随时兑换,再也不用为换钱发愁。
兑换券推出的第一天,西夏商人李合就用布币换了十张兑换券,顺利买了二十件青花瓷。“以前换钱要跑三个地方,现在一张券就能用,太方便了!”李合拿着兑换券,逢人就夸。
秋末的边市,比往日更热闹了——商贩们按规矩交易,百姓们放心购物,双语规矩牌前总有人驻足查看,议事会的帐篷里也常传出讨论的笑声。赵宸站在边市的高台上,看着各族百姓和睦相处的场景,心中明白:边市的安稳,不是靠武力压制,而是靠公平的规矩、智慧的化解,让每一个人都能在交易中得实惠、受尊重。
皇佑四年的西北边境,风不再凛冽,而是带着边市的烟火气,吹遍了草原与戈壁。这场用智慧化解的边市纠纷,不仅守住了边市的公平,更守住了宋、蕃、夏三方百姓的信任,为边境的长治久安,又添了一块坚实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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