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境的风沙刚歇,延州的边市就热闹起来——吐蕃部落的牧民牵着良马,西夏的商人驮着皮毛,大宋的商贩摆开丝绸、瓷器,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可狄青巡视时发现,边市虽旺,却藏着不少麻烦:吐蕃牧民不懂大宋的秤,常被黑心商贩缺斤短两;西夏商人担心货物被劫,不敢带贵重商品;大宋的盐铁运往边市,还会被沿途的小吏私收“过路费”。
“边市是边境安稳的根基,得让买卖双方都安心。”狄青把问题报给赵宸,赵宸当即带着户部官员赶往延州,一到边市就扎进人群里——他看到吐蕃老阿妈用一匹好马,只换了两匹粗布,而大宋商贩手里的秤,秤砣明显比标准的重;西夏商人在摊位后焦虑地张望,时不时摸一下腰间的刀,生怕遇到劫匪。
次日,赵宸便在延州边市推行“边市三新策”:
1. 统一度量衡,设“公平秤站”:由大宋与吐蕃、西夏各派官员共同校准秤、尺,在边市中央设立公平秤站,买卖双方可随时核验重量,若发现商贩缺斤短两,当即没收货物,还要赔偿买家损失。
2. 组建“边市护卫队”:从大宋边军、吐蕃部落勇士、西夏商人中各选百人,组成联合护卫队,昼夜巡逻边市及周边驿路,确保货物运输安全;若遇劫匪,三方共同追捕,缴获的赃物归受害者所有。
3. 免除“边市过路费”:规定大宋盐铁、丝绸等商品运往边市,沿途州县不得私收杂费,由朝廷统一补贴运输成本;西夏、吐蕃的货物进入大宋境内,同样免征三成关税,只收少量“通关费”。
新策推行的第一天,吐蕃老阿妈就拿着刚换的丝绸,去公平秤站核验——这次用一匹马换的四匹丝绸,重量比上次多了近一倍。“以前总觉得亏,现在有了公平秤,再也不怕被骗了!”老阿妈拉着赵宸的手,笑得满脸皱纹。
西夏商人李合也松了口气——他这次带了十匹上等皮毛,由联合护卫队护送,一路没遇到劫匪,还省了不少过路费。“以后我每月都来边市,要多带些西夏的特产,换大宋的青花瓷回去!”李合当场订了二十件青花瓷,还邀请大宋商贩去西夏的兴州(今银川)开设商铺。
边市的热闹也带动了周边部落的发展。扎西的吐蕃部落,以前只靠卖马为生,现在大宋农官教他们种占城稻,收获的粮食除了自己吃,还能拿到边市卖;西夏的部落则学着大宋的法子,烧制简单的陶器,在边市上也很受欢迎。延州知府看着日渐繁荣的边市,对赵宸道:“以前边市总闹矛盾,现在有了新策,宋、蕃、夏三方都满意,边境比以前安稳多了!”
可没过多久,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西夏的部分贵族,担心边市繁荣会让大宋影响力扩大,暗中禁止西夏商人带铁器、药材去边市,还故意抬高西夏皮毛的价格。赵宸得知后,没有强硬对抗,而是让大宋商贩拿出新的“交换品”——用波斯传来的琉璃珠、大秦的药材,与吐蕃、西夏的牧民交换良马、皮毛。
这些新奇的商品很快吸引了牧民,西夏商人见有利可图,偷偷绕过贵族的禁令,继续来边市贸易。贵族们见禁令没用,又看到大宋的药材能治疗部落的常见病,只好放宽限制,还派使者来延州,希望与大宋签订“长期互市协议”。
秋末时,延州边市举办了“首届边市丰收节”,宋、蕃、夏三方百姓一起庆祝丰收——大宋商贩展示新收的占城稻,吐蕃牧民表演马术,西夏商人献上自制的美酒。赵宸站在丰收节的广场上,看着三方百姓载歌载舞,心中明白:边市的意义,不止是买卖货物,更是让不同民族的百姓相互了解、相互信任,只有这样,边境才能真正长治久安。
夕阳下,边市的旗帜随风飘扬,上面“宋蕃夏共荣”的字样格外醒目。皇佑四年的西北边境,因这场互市新政,少了风沙的凛冽,多了烟火的温暖——这条用公平与信任铺就的边市之路,正为大宋的盛世,筑起一道最坚固的“和平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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