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秋意渐浓,枢密院的庭院里落下几片梧桐叶,赵宸、狄青、包繶三人围坐在石桌旁,案上摊着一份西北舆图,舆图上用朱笔圈出的“昆仑关”三字,在烛火下格外醒目——侬智高叛乱已扰广南三月,朝廷决意派狄青率军南征,今日正是战前部署的最后一日。
“侬智高占据昆仑关天险,聚众十万,劫掠州县,广南百姓流离失所,此次南征,务必一战平定,还南方安宁。”狄青手指重重按在昆仑关的位置,语气沉毅,“我已点选禁军精锐三万,加上广南本地驻军两万,共五万兵力,明日便启程南下。”
赵宸凝视舆图,指尖顺着归仁铺至昆仑关的山道划过:“昆仑关易守难攻,侬智高麾下多是悍勇的蛮兵,且熟悉山地地形,正面强攻必然伤亡惨重。此前我随乡兵探查时,发现昆仑关西侧有一条隐秘粮道,是侬军的补给命脉,若能截断粮道,再以‘声东击西’之计佯攻正面,必能破城。”
包繶闻言,立刻补充:“我已让监察院加急调配粮草,从江南漕运调拨的二十万石粮食明日可到,足够大军三月之用;另外,已传信广南壮族首领侬木,他愿率三千壮族子弟协助我军,从西侧粮道突袭,与主力形成夹击之势。”
狄青眼中闪过精光,拍案道:“好!既有粮道线索,又有壮族相助,此战胜算大增!赵兄,你随我一同南征,负责战术谋划与军情传递;包贤弟,你留守京城,一是继续推进新政,稳固后方,二是保障粮草与军械供应,不可有半分差池。”
“放心!”赵宸与包繶同时应下,三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必胜的决心。
次日清晨,汴京城外的校场上,五万大军整齐列阵,旌旗猎猎,甲胄寒光闪烁。宋仁宗亲自前来为大军践行,身着龙袍立于高台上,望着下方士气高昂的士兵,高声道:“狄青听令!朕命你为南征大将军,率军平定侬智高叛乱,护我大宋疆土,安我南方百姓!若能凯旋,朕必重重嘉奖!”
狄青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大将军印,声音铿锵:“臣狄青,定不辱使命!不破侬贼,誓不还朝!”
“将士们!”狄青起身,转身面对大军,“侬智高叛乱,烧杀抢掠,广南百姓身处水火!今日我等出征,为的是守护家国,为的是拯救百姓!待到平定叛乱,与尔等一同饮酒庆功!”
“不破侬贼,誓不还朝!”五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惊得空中飞鸟四散。
赵宸站在狄青身旁,望着眼前的壮阔景象,心中热血沸腾。他转头看向校场边缘,只见侬木率领三千壮族子弟已列阵等候,他们身着短衣,手持弯刀,眼神中满是对侬智高的愤恨与对和平的渴望。
誓师仪式结束后,狄青翻身上马,对赵宸递来一枚青铜令牌:“此乃我从军多年的随身令牌,可调动军中各部。你持此令,可与我分头行事——你带一千精锐,随侬木前往西侧粮道,伺机截断侬军补给;我率主力正面推进,待你得手,便发起总攻。”
赵宸接过令牌,令牌入手沉重,上面刻着“狄”字与一道简洁的龙纹,隐约与青铜罗盘的纹路呼应。“狄将军放心,我定按时截断粮道,助大军破城!”
狄青点头,又叮嘱道:“粮道附近多瘴气,且侬军设有暗哨,务必小心行事。若遇危急,可点燃信号烟,我即刻派兵驰援。”
“明白!”
随后,大军兵分两路:狄青率领四万五千主力,沿官道向广南进发;赵宸则带着一千精锐与侬木的壮族子弟,悄悄向西绕行,直奔昆仑关西侧的隐秘粮道。
沿途山路崎岖,草木丛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瘴气。侬木熟练地带领队伍避开瘴气重的区域,还不时派出壮族斥候探查前路。“赵大人,前面便是‘鬼见愁’峡谷,是粮道的必经之地,峡谷两侧地势险要,适合埋伏。”侬木指着前方一道狭窄的峡谷,低声说道。
赵宸放眼望去,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只有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小道,确实是伏击的绝佳地点。“好!我们就在此设伏,待侬军粮队进入峡谷,便首尾夹击,一举拿下!”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在峡谷入口与出口处布置滚木擂石,壮族子弟则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隐蔽在山崖的树丛中,手中拉满弓箭,等待目标出现。
赵宸掏出青铜罗盘,罗盘的指针微微转动,指向峡谷深处,龙纹泛起淡淡的金光——这是罗盘在警示前方有危险,也似乎在为他指引方向。他心中安定几分,握紧腰间的佩剑,目光紧紧盯着峡谷入口。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声与车轮声,一队约五百人的侬军粮队缓缓走来,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神态傲慢,显然并未察觉埋伏。
“准备!”赵宸低声下令,手中的令牌微微举起。
当粮队全部进入峡谷后,赵宸猛地挥下令牌:“动手!”
瞬间,峡谷两侧的滚木擂石倾泻而下,堵住了粮队的前后退路。壮族子弟的弓箭如雨点般射向侬军,惨叫声此起彼伏。侬军粮队大乱,为首的将领想要组织反抗,却被侬木一刀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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