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到王员脚边的庚帖上,将二字灼出个焦洞。
他脖颈上的青筋跳得比擂鼓还急,手指几乎要戳穿刘季的衣襟:泗水亭长?
老子连沛县县令见了王员外都得客客气气!
刘季被推得踉跄两步,后背抵上吕府朱漆大门。
他盯着王员发颤的络腮胡,忽然想起前日在泗水河边,吕雉蹲在青石板上洗麻线,水珠溅到他草鞋上时说的话:刘亭长若真像嘴上说的护着百姓,便该硬气些。此刻他后槽牙咬得发酸,麻布衣袖下的拳头慢慢攥紧——这一攥,竟把多年来混日子的懒散全攥碎了。
王员外?刘季突然笑了,笑得露出沾着烟渍的后槽牙,我管你是员外还是天王老子,吕家的门,今儿老子就站这儿!他往前一挺腰,头顶的竹冠歪到耳后,倒比戴正了更有股子野气,有本事从老子身上踏过去!
围观百姓原本缩在街对面,这时突然起了阵骚动。
卖炊饼的老周搓着沾面粉的手嘀咕:刘季这混不吝的劲儿,倒像换了个人。卖布的阿秀扯了扯他袖子:嘘!
王员外的人动了——
王员的脸涨得发紫,反手抽了个跟班一记耳光:蠢货!
还不动手?七八个精壮汉子立刻围上来,有人抄起木棍,有人攥着铁链,最前头的络腮胡抬手就要往刘季面门招呼。
吕雉指尖的断针扎进掌心,青黑针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刚要往前跨,忽然听见瓦檐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抬头时正看见嬴轩半蹲着,月光勾勒出他眉骨的轮廓,眼底像淬了把刀。
白虎。嬴轩对着墙角阴影低唤一声。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从院墙上跃下。
那人身形比常人高出半头,玄色劲装裹着肌肉虬结的臂膀,左眼角有道从眉骨斜贯到下颌的疤,此刻正眯起眼盯着举棍的络腮胡:住手。
络腮胡被这声喝得打了个激灵,转头看见疤脸,反而骂得更凶:哪来的野——话音未落,白虎已经欺身上前。
他左手扣住络腮胡手腕一拧,木棍落地;右肘顶在对方后腰,只听一声,络腮胡整个人像虾米似的蜷在地上,疼得直抽冷气。
你、你敢打我家护院?王员倒退两步,撞翻了街边的菜筐。
剩下的几个打手面面相觑,其中两个壮着胆子挥铁链扑上来。
白虎却连看都没看,抬脚踢飞脚边的青石板,石板擦着第一个人的耳根砸在墙上,碎石子崩得第二个人捂着脸惨叫。
不过眨眼工夫,七八个打手全躺在地上哼哼。
白虎拍了拍手上的灰,弯腰捡起络腮胡的木棍,在掌心颠了颠:王员外不是要商量?他疤下的嘴角扯了扯,好说好商量。
王员裤裆突然传来湿热感——他竟是被吓尿了。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老周的炊饼摊,芝麻撒了一地:你、你们等着!
我、我找县丞去!话音未落,便连滚带爬地跑远了,跟班们连滚带爬跟着,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围观百姓先是死寂,接着爆发出欢呼。
卖布的阿秀拍着手笑:好个疤脸壮士!
比县尉的兵还利落!老周捡着炊饼直嘟囔:刘亭长今儿可算露脸了......
刘季摸着被推红的脖子,转头看向白虎,又抬头看屋顶的嬴轩。
月光下,那年轻人正垂眸揉着耳垂——方才系统提示关键人物好感度+20时,他后颈的热意还没退尽。
吕雉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断针在掌心压出红痕。
她望着白虎的背影,又望向屋顶,忽然轻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庚帖。
火光映得她眼尾发亮,倒比方才的月光更亮些。
刘亭长。她转身看向还在发愣的刘季,明日陪我去县府销了这门亲?
刘季被她瞧得耳尖发烫,挠着后颈直点头:去!老子陪你!
嬴轩蹲在瓦上,听着底下的动静,忽然瞥见街角有个戴斗笠的身影一闪。
他摸了摸袖中那方刻着字的黑龙令,冰凉的玉质贴着皮肤,像在提醒什么。
该去会会萧县丞了。他低声自语,系统在识海跳出新提示时,他已经翻身跃下屋顶,玄色衣摆掠过吕雉发间的木簪,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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