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嫚砚这才发现,那月牙形的印子真的在动,边缘的皮肤鼓起条红线,正顺着胳膊往上走,所过之处的皮肤都变成了青紫色。
她自己手腕的红圈也在跟着移动,两道红纹像是在比赛谁先到达心口。
“这到底是咋回事?”林嫚砚的声音发颤,想起黑影说的“双脉献祭”,后背的冷汗把棉袄都湿透了。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比刚才听得更清楚了,还夹杂着隐约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像是女人在哭。
陈怀夏从腰间解下驳壳枪上膛:“得往前走……找到玉窟……才能解咒……”
他拄着枪杆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我曾祖父……就是守玉兵丁……他的日记里写着……血玉能活死人……肉白骨……但要用人脉当引子……”
林嫚砚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你能活过来……是因为血玉?”
难怪他身上有玉祟的气息,保不齐早就不是完全的活人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赶紧压下去——不管咋样,他刚才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通道,越往里走越宽敞,墙壁上的红纹越来越清晰,有些地方还渗出暗红的汁液,像是墙壁在流血。
火光照在上面,红纹竟像是在流动,看得人头晕眼花。
林嫚砚突然发现,这些红纹组成的图案,跟奶奶留下的那本残破的《玉谱》上的插画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个被红纹缠绕的人形,连姿势都分毫不差。
“你看墙上!”林嫚砚拉着陈怀夏的胳膊,指着块凸起的石壁,上面刻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在雕玉,一个在站岗,旁边还刻着“林”“陈”两个字。“这是不是咱两家的祖辈?”
陈怀夏凑近看了半天,突然咳嗽起来:“日记里说……当年雕玉匠人……和守玉兵丁是结拜兄弟……后来因为血玉反目……兵丁杀了匠人全家……自己也被玉祟缠上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所以咱们两家……世世代代都是仇人……”
林嫚砚愣住了,难怪爹从不提陈家的事,小时候她跟勘探队的陈怀夏说话,还被爹狠狠骂了一顿。
奶奶临终前总说‘你娘走得蹊跷,那年长白山下来几个外乡人,她去送过一次衣服就病了’,当时只当是老人糊涂,现在想来,那些外乡人说不定就是盗墓贼。
可如果真是仇人,血玉为啥要把他们俩绑在一起?墙上的红纹突然亮了起来,两个刻像的眼睛里渗出红光,像是在盯着他们看。
通道尽头出现道石门,门上刻着个巨大的血玉图案,中间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拼合的玉佩。
陈怀夏刚要上前,就听见石门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里面喘气。
“小心点。”林嫚砚握紧柴刀,手心的红纹烫得厉害。
陈怀夏从怀里掏出玉佩,刚要放进凹槽,石门突然“咔嚓”一声自己开了道缝,一股浓烈的甜腥气涌了出来,比血玉的味道重十倍,闻着让人恶心。
门缝里透出幽幽的绿光,隐约能看见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陈怀夏举着火折子往前凑了凑,倒吸口凉气——门后是个巨大的溶洞,钟乳石上挂满了血玉碎片,每片碎片里都嵌着个人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是石头城子古城里失踪的人!
“玉窟……真的在这儿……”陈怀夏的声音发颤,火折子差点掉在地上。
溶洞中央有个水潭,潭水泛着诡异的红光,水面上漂浮着血玉形成的莲花,每朵莲花里都躺着个婴儿形状的玉像,眼睛处嵌着血红的珠子,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林嫚砚突然看见潭边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爹那件打补丁的棉袄,正背对着他们往水潭里走。
“爹!”她喊了一声就冲过去,可刚跑到潭边,那人影就跳进水里不见了,水面只留下个血玉红纹组成的漩涡。
“别碰水!”陈怀夏一把拉住她,指着水面的漩涡,“那是玉祟设的幻境……进去就出不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水面突然冒出无数只手,抓着潭边的石头往上爬,正是刚才追他们的那些“水祟”!
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开始往下滴水,滴在地上的水珠竟变成了血玉珠子,滚到哪里,哪里就长出红纹藤蔓。
林嫚砚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不知何时缠上了红纹,正往腿上爬,赶紧用柴刀去砍,可砍断的藤蔓马上又长了出来。
“玉佩!用玉佩!”陈怀夏把拼合的血玉往她手里塞,自己则举着驳壳枪射击水祟。子弹打在水祟身上没反应,反而激怒了它们,嘶吼着扑了过来。
林嫚砚拿着血玉往红纹藤蔓上按,只听“滋啦”一声,藤蔓瞬间化成黑烟,可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溶洞深处传来沉闷的钟声,跟圆通观的钟声一模一样。随着钟声响起,那些嵌在血玉碎片里的人影开始挣扎,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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