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包的味道,确实不错。”萧砚面不改色地咽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只是……似乎少了点东西。”
周显的脸色微变:“少……少了什么?”
“诚意。”萧砚的声音冷了下来,“周大人与其花心思研究怎么给汤包加料,不如想想怎么把河堤的账算清楚。那些失踪的石料,那些被克扣的工钱,还有……”他的目光扫过赵德发腰间的玉佩,“那些不该出现在盐商身上的‘宝贝’。”
赵德发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捂住玉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周显也坐不住了,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大人……大人说笑了,赵员外是本分商人,哪有什么‘不该有的宝贝’?”
“是不是说笑,周大人心里清楚。”萧砚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时辰不早了,本官也该回去了。至于王奎的案子,本官会继续查下去,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秦风立刻跟上,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周显和赵德发一眼,像是在警告他们别耍花样。
丝竹声不知何时停了,凉亭里只剩下周显和赵德发,还有满桌没怎么动的菜。灯笼的光映在他们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两副狰狞的面具。
“这萧砚……不好对付啊。”赵德发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他好像看出什么了。”
周显狠狠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看出又如何?在扬州地面上,还轮不到一个黄口小儿撒野!他不是想查吗?就让他查!我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什么!”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更恶毒的招数。
而走出知府衙门的萧砚,刚坐上马车,就捂着肚子皱起了眉。
“公子,您没事吧?”秦风紧张地问,“那汤包……”
“没事。”萧砚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这是他从王府带来的解毒丹,没想到派上了用场,“一点小伎俩,还奈何不了我。”
他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反复浮现着赵德发腰间的玉佩和周显那副色厉内荏的嘴脸。
这鸿门宴,果然没那么简单。周显背后有赵德发,赵德发背后又有京里的人,而王奎的案子,显然牵扯到了这张巨大的关系网。
“秦风,”萧砚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去查赵德发。尤其是他腰间的那块玉佩,查清楚是谁送的。”
“是!”
马车驶离知府衙门,将那片虚假的繁华抛在身后。萧砚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周显和赵德发的手段越是下作,就越说明他们心虚,越说明王奎的案子里藏着天大的秘密。
他摸了摸怀里的《食经》,仿佛能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穿透书页,落在他身上。
“叔,你放心。”萧砚在心里默念,“这江南的浑水,我趟定了。”
马车转过街角,萧砚忽然掀开车帘,望向远处的夜空。一轮残月躲在云层里,像只窥视的眼睛。他知道,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但他不怕。
因为他的怀里,不仅有《食经》里的线索,有王奎留下的河工图残片,还有宁王府的风骨,和不能让百姓白白受苦的决心。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魅,等着吧,他会一个个把他们揪出来,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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